真沒有,我們家你嫂子就喂苞米麵和青菜了,去年一年也沒長多少,今年這多半年也不知道咋地了,就跟吹氣球似的......”說起自家肥豬那巨大的體型,李二叔也是一臉的疑惑。
“哎呀,我說你們不嫌它叫的震耳朵啊,居然還聊起來了。”蕭明悅看著墨晨、李楊等目不轉睛盯著李二叔,那一副求答案的表情,姑娘滿頭黑線。
“哎呦,小悅來了啊,得得得,別嘮了,趕緊的!趕緊殺了,殺完了咱好進屋......”殺豬匠王老五年紀跟李二叔差不多,以前在劉家灣村西頭住過,蕭明悅他算是看著長大的,所以並不陌生。
“五叔!”蕭明悅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完事兒貓著腰,躲過曬衣服的晾衣線,走到了房子的陰影裡,好多年沒看過農村殺豬了,一時有些懷念,所以,蕭明悅準備參觀全程。
看蕭明悅跑影影兒裡了,墨晨和張亮也走了過去。
之所以走過來,張亮是因為知道接下來就是殺豬接血了,這兩個活兒那都是需要技術的,他不行,索性也就不去搗亂,至於墨晨,現在陷於追求情緒當中的大個子,第一時間想到了墨煜所說的女孩子都看不得血腥這種結論,怕姑娘最後會害怕,所以墨晨直接走了過來,準備一會兒豬血噴出來的時候擋住蕭明悅的視線。
三個人高高低低的貓在陰影裡,興致勃勃的李楊和另一個蕭明悅不認識的人則圍在木桌周圍,木桌前,只剩下了端著大盆接豬血的李二叔和準備動刀的王老五。
這功夫王老五已經平穩了呼吸,站起身,走了幾步,從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凳上拎起來一把木把長條小刀,黝黑的刀身,白亮的刀刃,蕭明悅大老遠看著都激靈了一下,“嘶,這刀看著好快啊......”
“那必須的!我這可是好刀!用了多少年了......”蕭明悅說話的聲音並不小,王老五自然也聽見了,這把殺豬刀是他的心愛之物,現在有人誇獎,他很高興,哈哈一笑,賣弄的拿起旁邊的抹布,輕輕一揮,抹布就碎成了兩片兒,“這刀還是生產隊那會兒的老匠人打的呢,現在那手藝都找不著了......”
鐵匠,一個蕭明悅只聽過,沒見過的職業,想一想武俠小說那鑄劍工匠,大抵上他們應該是一樣的,再瞅瞅王老五手中的小刀兒,姑娘眼裡一陣豔羨。
蕭明悅的這個眼神一閃即逝,旁人都沒有注意到,但她旁邊的墨晨卻是捕捉到了,大個子沒想到蕭明悅會喜歡刀這樣的冷兵器,詫異過後就是欣喜,當兵的人,除了槍械以外,誰不愛兵器呢,現在自己喜歡的姑娘也喜歡自己喜歡的東西,一種我倆天生一對,連喜好都相同的美妙滋味兒浮上心頭,趁著別人不注意,墨晨小聲的對蕭明悅說,“我那有幾把小巧的鋼刀,適合女孩子把玩,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拿來啊......”
“真的!”蕭明悅驚喜的看著墨晨。
墨晨誰啊,特種部隊出來的,他留下的那必然不是水貨啊,想到這蕭明悅猛點頭,“要!要!”
蕭明悅現在真是滿臉喜悅啊,再加上小雞啄米的點頭,套用現在的流行詞,那就是蠢萌蠢萌的,一貫看她大咧咧或者雷厲風行的樣子,墨晨甚少見識她這樣可愛的神情,一時間,弄得大個子心裡軟成了一團,伸手揉了揉姑娘的腦袋,情不自禁道了一聲好。
他倆這氣氛粉紅,甜蜜的要冒泡,那邊王老五卻是準備好了。
殺豬匠誰手底下都有兩下子功夫,就在蕭明悅和墨晨說話的功夫,王老五上手在還在不停嘶叫的豬脖子上摸了兩把,隱約像是找到了地方,他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左手按住,右手提刀,一提氣,不知道怎麼的,一直在嘶鳴的豬,突然就像是被堵住了喉嚨,一下子安靜了。
這樣的變故拉回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蕭明悅回神兒用眼睛一瞄,忽然發現王老五的氣勢變了,冷漠而凌厲,這是落在姑娘眼裡,在同樣位置的墨晨卻看出了不同,殺豬匠身上濃重的戾氣,那是見識過鮮血留下的。
也就這一愣神的功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來,那黝黑的小刀輕輕一挪動,嘩啦啦的鮮血順著肥豬的脖子就流了出來,看熱鬧的李楊和另一個人趕忙上前,四隻手死死地按住豬頭,旁邊的李二叔手腳麻利的端著盆放到豬腦袋正下方,開始接血。
這過程看起來很多步驟,但前後也就不到三分鐘,等墨晨想起來姑娘也許會怕而轉回頭的時候,就見蕭明悅兩眼放光的盯著豬脖子那嘩啦啦往外流的血,嘴裡還唸唸有詞,“好多啊,哎呀,真多啊,嘶,這得灌多少血腸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