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隨進了屋子。
楊凌匆匆吃罷飯,剛剛放下筷子,那個門房就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見新任驛丞的夫人和上任驛丞的女兒都在,他也不敢多留,忙拿出昨日收到的那封信遞過去,陪笑道:“大人,這是昨晚送來的書信,來人指定要交給大人”。
楊凌不知何人會寫信給他,拿過信來刷地撕開封口,這才注意到背面火漆封印旁有個怪魚圖案。楊凌心中不由一震,錦衣衛的密函?昨天看過那些是已經拆開的,倒不怕什麼。但自已可不是錦衣衛的人,如今胡亂拆看錦衣衛的密信,可別惹出什麼禍事來才好。
信既已拆開,這時也顧不上考慮那些了,他抽出信紙,只希望裡邊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麼縱然被人知道想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楊凌細細看了一遍信中內容,頓時放下心來,信中並無什麼機密要事,說起來反而是一件可以公開的大喜事,他匆匆將信收好,興奮地道:“原來閔大人前夜斬殺的敵酋是韃靼王子,這回閔大人可是立下大功了!”
他興奮地一擊掌,說道:“我現在就去告知大人,幼娘,你和馬小姐先在這兒待會,等雪小了再回家”。
韓幼娘乖巧地點點頭,楊凌興匆匆地往外走,馬憐兒想起一事,忽然道:“楊兄,我和你一起去,家兄昨日走得匆忙,我去替他更改民籍”。
楊凌自無不允,當下招呼驛署馬號又牽來一匹馬,二人直奔縣衙。閔縣令正趴在炕上讓郎中換藥,聽了楊凌帶來的訊息,先是嘴巴張大足以塞進一個雞蛋,呆了半晌,他又要過書信反覆看了兩遍,然後象只下蛋的老母雞似的咕咕咕地笑起來。
他本來是怕笑的聲音大了震裂傷口所以才這樣笑,卻不料這樣隱忍的低笑,身子顫得更是厲害。
楊凌見他笑得痛苦,自已也覺好笑,敢情莽撞也有莽撞的好處,誰曉得這莽夫順手一刀,就摘下了這天大的功勞?
閔大人笑著笑著,那絲笑容忽然在他臉上凝結住了,他想了一想變色道:“不好,伯顏猛可的長子是個殘廢,聽說他一向甚為看重這個二王子旭烈孛齊,如今他兒子被我殺了,韃靼大軍卻輕易退卻,實在可疑。
方才軍中通報,今日凌晨我軍已開拔尋找敵蹤,如果伯顏猛可親率大軍來給兒子復仇那可大大不妙,這個訊息需馬上告知何參將才行,楊師爺,你快追上何參將,把這個訊息告訴他”。
楊凌聽了也知事情緊急,連忙答應一聲,匆匆跑了出來。馬憐兒銷了民籍,正在前廳門房中等他,見他臉帶急容匆忙上馬,連忙也牽了馬跟上,問道:“楊兄,何事這般慌張?”
楊凌高聲道:“今晨大軍開拔追擊韃子去了,前日閔縣令斬殺的既然是韃靼王子,恐韃子未必是真的退卻,若是他們心存報復、恐怕是以退為進,暗中設伏,我去追趕何參將,把這個訊息告訴他”說著楊凌撥轉馬頭直奔南城。
馬憐兒翻身上馬,原地兜了兩圈兒,想到自已哥哥也在軍中,若真有韃子埋伏,亂軍之中豈不可虞?她終是放心不下,馬鞭一抽,也向南城疾馳而去。
城外大營此時只剩下一些老弱殘兵守營,楊凌問明大軍出發已一個時辰,心急如焚,立即沿著被大軍車馬踩踏得泥濘不堪的道路急追。只是城外的道路比不得城內四平八坦的馬路,楊凌初學騎馬,緊張地提著馬韁呼哧帶喘,倒比胯下馬還累。
他奔出一里多地,聽見身後馬蹄聲響,扭頭看見馬憐兒也疾奔而來。她不知何時已將裘衣脫去,露出一身碧綠色的裙襖,上身套了件狐皮背心,身段兒說不出的動人,縱馬馳騁的動作更是無比優美。
馬到跟前,楊凌急道:“憐兒小姐,你怎麼來了?也好,你馬術好,快些趕去讓大軍停止前進,以防不測”。
馬憐兒黛眉微蹙,說道:“軍隊行止,豈會聽我一個婦人說三道四?那封密信帶來了麼?”
楊凌一拍腦門道:“糟糕,我忘在閔大人那裡了”。
馬憐兒聽了冷哼一聲,忽地伸手一按馬背,腰桿兒一挺,竟然騰身站到了馬背上。馬仍在飛奔不已,這份騎術實是了得,馬憐兒對楊凌道:“鬆開馬韁,我來騎馬”。
楊凌茫茫然丟開馬韁,卻不知她要如何控制,只見兩馬並轡,馬憐兒縱身一躍,已輕輕巧巧地落在楊凌身前,靴底向後一磕命令道:“馬蹬給我”。
楊凌雙腳抽離馬蹬,只覺身子不穩,忙不迭地一把摟住了馬憐兒的纖腰。馬憐兒突然被男子摟住了腰肢,雖然早有準備,還是脊背一僵,腹部繃緊了起來。
她長長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