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太會變卦。”另一個高管冷笑:“我看啊,是越澤林半天都沒有蹤跡,他著急了吧,怕自己的兒子被警方抓到,一股腦把他幹過的事全抖出來。”
“真這樣就好了,估計盛天好幾年都喘不過氣。”
“好嗎?咱們被坑得夠慘了,還好李總及時發宣告穩定人心,不然損失得更嚴重,董事就不只是發火那麼簡單了。”
高管們都看向李祚軒,剛才說話的人也尷尬地咳嗽一聲道:“李總,我們並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李祚軒淡淡開口,“這也是我的失誤,剛接手家業經驗不足。”
“李總您已經做得很好了,誰也不會想到盛天會突然出這種事啊!”
“就是,現在越坤自己都忙得焦頭爛額,越澤林那混蛋連影都沒有。”
“他是不是把自己兒子藏起來了?以那老狐狸的作風肯定會這樣吧。”
“如果他真把越澤林藏起來了,就不應該提供新證據給警方,還對媒體改了口徑。”有人分析道:“這樣做的風險,比直接認定越澤林已經犯事要大得多,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李祚軒一愣,握著筆的手不自覺攥緊。
“可沒有他爸的保護,越澤林能藏哪裡去?還藏了一個星期,也是夠久的。”
“嘿,照我看啊,估計是被什麼仇家抓到了,正在威脅越坤呢。盛天私底下對手不少,黑道上更是一大把,父債子償很正常啊,上回越澤林不就差點挨子彈了嘛。”
“這他媽還用威脅?直接殺掉更痛快,斷子絕孫。”
“你傻逼了吧?老狐狸狡兔三窟,指不定有多少個私生子呢……”
李祚軒抿緊嘴,沉默地看著桌面,神色陰沉。
他那天如果沒回家,又能去哪裡?雨下那麼大,現在北京的警察都在找他,外省的警力也出動了。越坤突然拿出新證據,十有八九要收買警方,很可能他真的找不到越澤林……
臨別時對方的那張臉他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想起來驀然刺痛。
“李總,李總?”
“……不好意思,走神了,怎麼?”
“咱們進行下一個議程?”
“好。”
晚上回到家,李祚軒坐在沙發上,本想做頓飯自我享受,卻沒什麼興致。
他在法國時都是一個人生活,平時除了在公司或者家裡的設計室外,時不時晚上出去找伴玩,或是在家做飯、打理花園,偶爾出個裝修房屋的新點子,也算過得快活。
可李祚軒現在什麼也不想做,想抽根菸都發現煙盒空了。沒有香菸的發洩讓他渾身難受,好像失去了依靠般不自在。
縈繞在腦海的東西沒有絲毫散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鮮明。
越澤林到底有沒有回去,有沒有按照越坤的安排去美國?今天他聽到的猜測夠多了,雖然都指向一方,但遠不及一個確切的答案讓他滿意。
前幾天警方找過他,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就走了,看來越坤已經最大限度地收買了相關部門和警局,將調查力度壓到了最小。
李祚軒定定看著茶几,那上面曾經放過很多東西,包括越澤林的生日蛋糕。他想起那時越澤林吐得昏天地暗,自己還失態地差點發火——上次也是,當對方不要命地衝到車前時,他幾乎暴怒。
而他現在也在一種瀕臨失控的狀態。
開啟電視,螢幕上正好出現了與盛天相關的新聞,還有越坤冷靜的臉,正向記者回答關於越澤林洗錢的相關問題。
“我希望警察能最大可能地收集證據,作出公正的判斷,更希望能得到我兒子的下落……”
李祚軒看著冷笑起來,心煩地想換臺,突然看見越坤旁邊站的那人有些眼熟,仔細一瞧是梁決。
他猛然記得自己有梁決的聯絡方式,對方之前是離越澤林最近的助理,也是盛天內部的得力干將。
“梁助理,最近忙麼。”
“李總?”對方很驚訝,自從李祚軒釋出危機公關宣告後,兩個集團的關係就很僵。
“見個面吧,畢竟合作協議還在,這個時候我們也很需要幫助。”
李祚軒覺得這個理由簡直胡扯,但他還是把梁決騙了出來,像模像樣地坐在飯店裡。
“李總不會是看了今早的新聞吧?”梁決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知道我們老闆可能是被冤枉的,所以又準備發一份新公關宣告?”
李祚軒也假笑起來:“梁助理誤會了,越叔叔現在還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