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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樣的標準,可是沒有男女之間的媾合是不會生育的。你還有關於她的知識。或許對你而言那很痛苦,以至於你已經隱藏了它甚至躲避你自己。讓我幫你去追溯它。”

泰塔承擔了審查人的角色。他冷酷,不考慮他的當事人的高齡、虛弱以及他的身心痛苦和折磨。他力爭從他那裡引出關於那位赫赫有名的女巫的一切記憶,無論多麼模糊或隱瞞得何等深遠。他日復一日地徹底搜尋著老人頭腦中的記憶,並且繼續著他們的旅程。為了避開荒無人煙的沙漠裡的太陽,他們在夜裡趕路,天破曉時紮營。當德墨忒爾的帳篷一支起來,泰塔就又開始了他的詢問。當他開始全面地理解這位老人在人生那麼長的時間跨度內,在厄俄斯的迫害下為了生存所遭受的苦難,以及他的勇氣和剛毅時,他對德墨忒爾漸漸地懷有強烈的愛慕感。可是,他不允許這種同情阻止他任務的進展。

終於對泰塔而言,好像沒有什麼更多存留下來的東西需要知道了,但他仍然不滿足。德墨忒爾的秘聞好像是膚淺的和單調乏味的。

“有一個巴比倫的阿胡拉·馬茲達神廟的祭司們施行的符咒,”他最後告訴德墨忒爾。“他們能使一個人進入幾近死亡的深度昏迷狀態。然後他們能夠引導他的靈魂在時間和空間領域回到久遠的過去,回到正是他出生的那一天。他人生的每一個細節,他所講過的和聽到的每一個詞,每一個聲音和每一張面孔對他來說都清晰可辨的。”

“是的,”德墨忒爾表示說。“我曾聽到人們講過這些事。你通曉此道嗎,泰塔?”

“你信任我嗎?你會服從我嗎?”

德墨忒爾疲乏無奈地閉上眼睛。“在我的體內,什麼也沒有留下。我就剩下乾枯的外殼了。你如同那女巫本人一樣貪婪地吸乾了我所有的一切。”他用乾巴巴的手在臉上擦了一下,又揉了揉閉著的眼睛。然後睜開眼。“我聽憑你的安排。如果你能做到,在我身上實施這種符咒吧。”

泰塔在他的眼前舉起了金色的護身符,使鏈子輕輕地擺動。“全神貫注於這顆金星。把一切雜念從內心驅除。只看著這顆星,只聽著我的聲音。你的靈魂深處已經委靡了,德墨忒爾。你必須睡覺。讓自己開始睡吧。讓睡眠像柔軟的皮毛毯一樣覆蓋你的頭頂。睡吧,德墨忒爾,睡吧……

慢慢地,老人放鬆了。他的眼瞼顫動著,平靜下來。他像一具停屍架上的死屍似的躺著,輕輕地發出鼾聲。其中的一隻眼瞼睜開著,裡面的眼睛滾上去,結果只有眼膜露出來,黯淡無光。他好像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睡狀態,但是,當泰塔問他一個問題時,他回答了。他的聲音微弱而含混不清,語調尖細。

“回到過去,德墨忒爾,沿著時間之河回去。”

“是,”德墨忒爾回應道。“我正環行回到逝去的歲月……回、回、回……”他的聲音越來越有力,越有活力。

“我站在埃特曼安吉,天與地之基。”他以充滿生機的年輕的聲音回答。

泰塔很瞭解這座建築:位於巴比倫中心的宏偉建築物,牆是由天地之中各種顏色的釉面磚壘成,形成巨大的金字塔狀。“你見到了什麼,德墨忒爾?”

“我看到了巨大的開闊的空間,世界的正中心,大地和蒼天的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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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慕雄狂厄俄斯(13)

“你看到了城牆和高高的平臺了嗎?”

“沒有,可是我看到了工人和奴隸。他們多如地球上的螞蟻。我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接著德墨忒爾用多種語言講話,那是人類語言的巨大混亂體。泰塔識別出了他講的某些語言,但是其他的語言卻是混雜難辨。突然,德墨忒爾用蘇美爾語叫出來:“讓我們建起一座可以通天的高塔吧。”

泰塔驚訝地意識到,他正在親歷巴別塔的奠基。他已經回到了時間起源的開端。

“現在你正在透過數世紀的旅行。你看到埃特曼安吉已經達到了最大高度,國王們在其上敬拜貝爾(天地之神)和馬爾杜克(巴比倫的太陽神)。按時上去!”泰塔指導他,透過德墨忒爾的眼睛,他見證瞭如德墨忒爾描述過的在古代已經流失的和被忘記的歷史事件——偉大帝國的興起和強有力的國王們的失敗。他聽到了那些返回到從前那令人失望的歲月中的人們的聲音。

最後,德墨忒爾嗓音顫抖,他的聲音失去了力量。泰塔將一隻手放在他那像墓碑一樣涼的額頭上。“安靜,德墨忒爾,”他輕聲說。“現在睡吧。將你的記憶留給逝去的歲月吧。回到當今。”

德墨忒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