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柔當然不能明明白白告訴展顏,她是被陸之敏派來打探口風的。
展顏點了點頭,又衝許嘉柔笑了笑,試圖表現得不那麼緊張。
“說起來,你跟承聿是怎麼認識的?他說你是他大學時帶完軍訓處的那個物件,但我知道他又跟那兒胡謅呢……你不是那女孩兒……我記得她不叫你這個名字。”許嘉柔說著,她的聲音就像她名字一樣柔柔的,就算是這種句子,從她嘴裡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快。
帶完軍訓處的那個物件,說的是汪雨佳吧?展顏想到這兒,臉上神色就是一黯。但旋即她就又換上了那副職業微笑,說:“姐姐你記錯了吧,承聿那個物件,一直都是我啊。”
說完這句話,展顏就在心裡默默祈禱,待會兒她走出去時,千萬別晴日驚雷劈死了她。
許嘉柔微怔了一下,跟著點了點頭,說:“也許是吧。等結婚等了這麼多年,挺辛苦吧?”
“還好……”展顏舔了舔嘴唇,回答說。雖然她跟許承聿說要結婚也就這段時間的事情,但她也確實是打從六年之前認識許承聿開始就再沒對別人動過心。這種情形挺讓人絕望的,他讓原本不相信*情的展顏想要去相信*情,最後又沒能給她一份*情,還帶累得她再也沒法給別人*情也收穫一份*情。
所以其實明明就是一點也不好,但是展顏不能跟許嘉柔這麼說。
許嘉柔忽然也有一點詞窮了,她本來就是每天在工作室裡玩兒陶瓷的閒人,不擅長跟人彎彎繞繞地套話。但陸之敏愣是把她支了來,要她幫她弟弟再把把關——陸之敏覺得展顏跟許承聿結婚的動機不純,換句話說,她覺得展顏是來騙戶口的。
那天許承聿臨到要離開了,還囑咐了那麼一句,當時連許嘉柔都有點懷疑展顏的動機。不過她轉念一想,覺得許承聿那麼囑咐一句也實屬正常,暫住證那東西有多麻煩,本地人和外地人都有目共睹。
而且她丈夫的A市戶口,也是在他們結婚之後由許家出面去落實的。
許嘉柔就覺得陸之敏的態度實在是有點奇怪的過了頭,乾脆也不再絞盡腦汁地想法套話,轉而跟展顏聊起了許承聿。
作者有話要說:趕早發了,明兒考四級,求個RP什麼的……晚上更不更還說不準,要沒更大家可別揍我T T……爬去上課了……
☆、27二十六、
“許承聿跟我都是從小在軍區大院兒里長大的。院兒裡的小子們從小就混在一塊兒,什麼無法無天的事情都成群結隊地去幹;”許嘉柔回憶著從前的事情;說給展顏聽;“以前我還在T大附中美術實驗班兒裡讀書……你應該也知道,總有人喜歡說點藝術生的閒話。那時候承聿也就讀初二吧,記不太清了,有些不好聽的傳到他耳朵裡;他直接帶了院兒裡他那幫兄弟去找人茬兒了。”
一個大院兒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關係總是特別鐵;展顏小時候不住在航空所大院裡,也就沒能有這樣的體會,只能在許嘉柔對面聽著;在心裡嘆上一句有個哥哥或者弟弟能幫自己出氣真是好。
許嘉柔頓了頓,又說:“結果一幫小子剛浩浩蕩蕩殺回大院兒裡;他就讓爺爺給拎回家裡結結實實地打了一頓。這種事情他一定不會跟你說。”
腦補了意氣風發為姐報仇的少年英雄許承聿捱打的畫面,展顏嘴角不禁就開始向上翹。她點點頭,說:“是沒說過。”
“他有時候就是腦子軸,一根筋,你以後多體諒他一點。”許嘉柔也笑。
展顏便抿著嘴繼續點頭。
許嘉柔想了想,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說:“其實我們家裡以前不是做房地產和酒店的,不過爸媽那年生了承聿,因為超生丟了公職,乾脆就從商了。爸媽忙著做買賣,也沒時間管我們兩個,所以我跟承聿小時候就一直住在爺爺家裡,放假了又到姥爺那邊兒去……等爸媽那邊漸漸走上正軌把我們接回去,我已經進了美院,承聿剛好趕上了叛逆期……我們家裡,說句不好聽的,親情有點兒淡漠。比起爸媽,我們跟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更親,甚至是跟姑姑都比跟爸媽親。”
許嘉柔突然轉了話茬兒,說的還是這樣的內容,一大通話讓展顏有點無所適從。展顏想,像許承聿那樣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家裡親情淡漠。
許嘉柔也沒準備讓展顏接話似的,仍然說著:“所以那時候我看著他處物件跟玩兒似的心裡也挺著急。連著談了兩個,沒一個成了……哦,你說你就是第二個……”
展顏更是忙不迭地點頭,鼻子裡重重地嗯了兩聲。不過要是展顏知道當初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