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你也看到了。近來她倒是往我們府裡跑得勤。你是再西府侍候過幾年的,她到底在那邊寄住多少日子了?”
春瑛忙答道:“她是去年春天時來的,自打進京,便一直住在侯府,除了進宮選秀那段日子,就沒在外頭住過一夜。”
卓氏皺皺眉:“她叔叔也是這樣?他們沒提過要搬出去?侯府也沒人提?”
“範三老爺倒是曾經在外頭住過,好像是有朋友請他去小住,但真的沒說過要般。本來有傳聞說侯府太太曾提過要不要送他們一座宅子,只是老太太和侯爺說了,都是自家親眷,只管在府裡住著便是,有事彼此也有個照應,搬出去倒顯得生分了。”春瑛一邊回答,一邊心下暗想,難道範家惹惱了二太太?
卓氏倒沒惱,只是暗暗搖頭。范家雖是大族,在京城卻沒什麼根基,他們把女兒送到京城選秀,想來是有所圖謀的,若是自家在外頭宅子住著,別人只看到的便只是地方大族的名頭,在京城算得了什麼?倒不如住在侯府,借一借慶國侯的勢,讓人覺得他們是侯府的親戚,還能高看幾分。只是這范家竭盡心思,不是個安分的,侯府因為已經去世的元配,被人這般利用,還無所覺,反而盡心盡力為人謀劃,時在是太不智了。
春瑛在一旁看卓氏神色,小心地侍立在旁,一個字都不敢說。方才青鸞給她使過眼色,表示在二太太跟前已經提過小虎的事了,她現在不能出任何出錯。
不一會兒,卓氏醒過神來,對春瑛笑笑,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跟人說起。”
春瑛低頭一禮:“是,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丫頭。”卓氏笑道,“也未免太小心了。不過你這份小心倒也難得。--我記得你有個小兄弟是不是?幾歲了?如今跟你老子娘住一塊兒麼?”
春瑛心倒“來了”,忙回答:“奴婢的弟弟滿六歲了,今隨奴婢爹孃住在莊子上。本來想要送去姐姐家,讓他去學堂讀書認字的,可那學堂的夫子嫌他是奴僕出身,不肯收他,因此如今跟在奴婢爹爹身邊認幾個大字。”
卓氏有些訝異:“你爹認字?是了,他是管事,又做過掌櫃,自然是認得的。不過他讓你弟弟這麼小就學認字,倒是難得。”
春瑛恭謹道:“雖說奴婢的小兄弟也是家生子,但因是獨子,在家也是寶貝似的,奴婢爹孃簡直把他當成心肝一樣寵,滿心期望他將來能有出息,因此特地送他去學堂,只可惜先生不收。”心裡暗暗向小虎的老師道歉。
“這有什麼難的?”卓氏早就聽過青鸞的建議,爽快地開了口,“你是個好丫頭,也是你父母教得好,我就讓他們沾沾你的光。叫了徐總管來,就說我說的,放春瑛的小兄弟出府,明兒就到官府上檔,將來他有了出息,叫他一輩子感激你這個姐姐。”
春瑛大喜,忙磕頭拜謝:“謝太太恩典,他將來有了出息,該感激的是太太才對!”
卓氏笑了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又囑咐了春瑛幾句,春瑛立刻表示會更加盡心盡力地服侍二老太太、二太太和四小姐,並小心地沒添上四少爺,卓氏更滿意了,覺得自己果然有眼光,這丫頭是個懂事的。
春瑛奉承了半日,退出房門,高興地翹起了嘴角。
解決了一個,接下來就是......
第六卷 雲散 第二百七十四章 接踵而來
二太太卓氏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執行。第二天,外院便傳來訊息,徐總館已經派人去了衙門打招呼。因小虎年紀太小,還未登入在家生子名冊上,須得先找出他父母的奴籍文書,證明他的身分,才能再行銷除。當徐大娘通知這件事時,春英也不去打攪近日坐臥不安的二叔了,立馬就僱了人送信去大興莊上。路家夫妻連夜帶著兒子到了城外,天一亮便進了城。
事關重大,春瑛也顧不得二老太太這邊了,在她面前奉承了半日,見她歡喜,便趁機討了假,陪著家人上徐總管家拜訪。這一回,她吸取了教訓,親自拉著母親準備了外表不起眼內裡卻價值不菲的禮物,帶著一起出門。
也許是因為外表不起眼了,徐總管與徐大娘起初也沒當回事,等路家人走了,徐大娘翻看禮物,才發現裡面有好幾幅上等的生紗與金壇葛布,還有兩對塞了金銀錁子的精緻繡花荷包,以及青玉鐲子腰佩和一對沉甸甸的金五事。這些貴重物品,都淹沒在用薄麻布包好的十二對繡花鞋面、十二包彩色絨線、大興莊上出產的新鮮桑葚以及二三十個雞鴨蛋之中。
徐總管夫妻面面相覷,徐大娘變皺了眉頭,“老路兩口子這是在做什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