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得侯爺的寵,還不能給二少爺安排個好去處麼?何苦一定要留在京城裡礙大少爺的眼?你是最最善心的姑娘了,一定不忍心叫我們受苦的……”他這幾天已經觀察過,二少爺對這小姑娘很是看重,若她心軟了,肯幫著勸說,事情多半能成。方才的試探可以看出,這小丫頭應該很好哄。
春瑛卻皺起了眉頭。她是覺得他們可憐沒錯,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表示一下同情,那沒什麼關係,卻不想為了他們而損害自己與胡飛的利益。更何況,方才這老僕的話裡,提到了侯府和大少爺,讓她不得不起了警惕之心。他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威脅她嗎?大少爺在府外接產,的確是個秘密,但真要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至於她本人,更是不必擔心,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侯府的事,又有三少爺在那裡撐著,這老僕以為她會怕?
眼看著老僕又要向自己磕頭,春瑛一狠心,避到一邊:“老人家,您還是起來吧!您年紀大了,我尊重您,稱呼您一聲老人家,還請您也尊重一下我們!你們求的可不是小事,是要小飛哥離開自小生長的地方,到外地去漂泊吃苦!若說你們可憐,我們難道就不可憐了?!你們從前對小飛哥那麼過分,他也沒怪過你們,你們怎麼就有臉來提這種離譜的要求呢?還是請快點離開吧,小飛哥已經念著往日的情分,沒到官府上告了,他平時跟順天府的差役可是極要好的,熱急了他,當心他讓人來把你們拖走!”
老僕怔住了,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盤算會落空,他一咬牙:“小姑娘,你就這樣狠心,要把我們趕走麼?二少爺,你不能這麼做啊!我們好歹是跟了老爺幾十年的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夠了!”胡飛一聲大喝,眼中都是怨恨,“你還有臉說這種話?!你們已經背叛了爹,居然還有臉提他?!”
老僕不敢再說什麼,老淚縱橫地伏下身去。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僕,眉眼間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甘心,便上前扶住他,同時衝口而出:“二少爺,人心肉長,我爹疼了你十幾年,你就一點舊情都不顧了?!就算我爹當日沒拉你和姨奶奶一把,那也怪不得他!我們不過是家生子兒,自然要聽主人話的,你那時若是主人,我們自然也會聽你的。我們可沒有你這樣的好運氣,從小享盡富貴,離了胡家,也能攀上侯府的大少爺。只是小的勸你一句,別以為那就萬事大吉了,那位李大少不過是庶出,在家也做不得主,就算仗著他老子的勢,在外頭撈了些好處,又怎比得過我們胡家大少爺風光?他做的那些事,能叫侯府的主子們知道麼?要是……”
“要是怎麼樣?!”胡飛緊緊盯著他,“要是我不答應你們,你們就要把慶國侯府的大公子也拉下水了?”
那人撇撇嘴,沒說話。胡飛冷笑:“可惜你們弄錯了,我可不認識什麼侯府的大公子。我如今不過是尋常百姓,做點小生意,平日裡偶爾交交朋友喝喝酒罷了。你那位大少爺,大可不必把我當初心腹之患,我勸他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再說吧!”
那人臉色變了變,不顧自己父親暗中猛拉他的手,強自道:“二少爺哄人呢?若你不認得慶國侯的大公子,人家怎肯把那麼大的房子借你住?還把自家奴才借你使喚?”
胡飛渾身一震,一道厲光射過去,那人去不屑的扭頭望向一邊。春瑛緊張地拉了拉胡飛的袖子,胡飛幾乎不敢回頭去看魏公魏婆的臉色了,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春瑛見他臉色蒼白得可怕,有些心疼,對眼前這幫人的怨念更深了,她衝著那人大聲道:“不要胡說八道了!這所房子跟我們大少爺有什麼關係?這是別人的房子!魏公魏婆是替人看房子的,因為我叔叔請他們幫忙,他們才看在鄰居的份上,借了間屋子給小飛哥住。你要是敢出去敗壞我們大少爺的名聲,看我們侯爺不好好教訓你一頓!”
那人輕蔑地瞥了春瑛一眼:“哄誰呢?我們家大少爺既這麼說,自然不會有錯。小丫頭傲什麼?你不過就是跟了個好主子,實際上還不跟我們似的,只是區區家生子……”他話還未說完,便捱了父親一個響亮的耳光,人都懵了。老僕顫抖著爬到胡飛腳下,抱著他的腿哭道:“都是老奴教子無方,才會讓這臭小子在二少爺面前胡亂說話,求二少爺饒了他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但胡飛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推開他,一臉茫然地轉身往回走,老僕見狀忙撲上去:“二少爺……”
“我知道了……”胡飛回過神,低頭冷冷地看著他,“我會把生意全都收了,離開京城,滾回去告訴你主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