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發他們出去找活!別擋在門外了,這天雖暖和,夜裡的風卻冷,他們這一群人,老的老,弱的弱,還有女人和孩子,聽說還有個剛滿月的?可憐見的,別凍病了才好!要為自己積德呀!”
魏婆回來把話一說,春瑛的臉色都變了。她這幾天被堵得沒法回家,心情本就不好,照街坊們的說法,胡飛的名聲都毀得差不多了!這些人的確可憐,可誰也沒讓他們跪在門前幾天不走呀?這不是苦肉計嗎?太過分了,這裡頭的老人孩子要是真的生了病,是不是要算到胡飛頭上?!也許 還要拉上魏公魏婆和她?!
她氣沖沖地去找胡飛:“不能再這樣放任不管了!再怎麼說,魏公魏婆可沒對不起他們,現在卻害得魏婆在外頭聽人閒話!”
胡飛沉下臉,起身走出去,拉開院門,原本攤坐在牆跟有氣無力地“哭喊”著的人們立刻翻身起來,重新跪倒在臺階下,為首的已換了個人,原本的老僕早已累得只能在一旁哼哼了。
那人哭道:“二少爺,求您可憐可憐我們……”
“是不是我答應了,你們就能得許多賞錢?!”胡飛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見他發呆,又追問一句,“你們的大少爺就沒許給你們什麼好處?”
那人結結巴巴地道:“小的們不敢強求……只望主人家莫把我們賣到外國去……”
胡飛冷笑一聲:“不論是清國還是瓦喇,朝廷都是禁止民間私下通商的,除了三家皇商,再沒人能摻一腳進去。胡家幾時得了這個恩典?若沒有,大少爺把你們賣過去,就不怕被人參個裡通外國?到時候炒家滅族都是他的事,可別連累了我!”
那人呆了呆,吱吱唔唔地不知該說什麼,胡飛又嘲諷地道:“我原本想著你們都是侍候了我爹孃幾十年的老人了,給你們一點臉面,才不好當面拆穿。想不到,不把話說明白都不行!還不快給我走?再糾纏不休,休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那人羞愧得伏下身去,其他人也都低下了頭,也不知道是誰,幽幽說了句:“就是不是清國瓦喇,誰知道是哪個窮山溝……”
胡飛哼了一聲:“那不與我相干!”他正要抽身迴轉,阿繁卻猛地撲上來拉住他道:“二少爺!求您了!就算您不念往日情分,難道連墨涵您都管了麼?!”
胡飛迅速轉身盯住她:“這跟墨涵有什麼關係?他早已賣到劉大人府上了!”
阿繁咬咬唇,哭著道:“大少爺見我們在這裡哭了兩三天都不成,便叫墨涵的父母到劉大人家裡,要把他贖回來……還說寧可虧銀子,也要把他弄回來打死!大少爺好象很生墨涵的氣,一再罵他是兔崽子……”
胡飛臉色一變,心知是上回劉御史告狀之事洩了密,雖不知道兄長是如何知道的,但墨涵卻非保不可。他記得當初墨涵提過,劉家與他籤的是死契,而且劉家清貧,本就沒幾個僕人,劉大人極喜墨涵機靈,想必不會輕易答應……
阿繁見胡飛遲遲不回答,心裡著急,瞥見春瑛就站在旁邊,也顧不得許多,搶過去抓住春瑛的手臂,哀求道:“好妹子,求你幫我們說說話吧,你說一句,比我們說一百句都強!”
春瑛正為難呢,她雖覺得他們可憐,可是他們的要求實在太過分了些,尤其是在誇大了將會受到的傷害之後。
胡飛奮鬥到今天可不容易,一離開,所有人脈關係就全部化為烏有了,再說,他都已經買好了房子……
那老僕掙扎著起身,嘶啞著聲音朝春瑛道:“好姑娘,大家都是一樣的家生子,你當知道我們的苦處……求你幫著說幾句吧,老頭子給你磕頭了!”說罷便推開上來扶他的人,徑自往地上磕起頭來。
春瑛嚇了一跳,忙過去扶他:“別!老人家,您別磕呀,您這不是折我的壽麼?”胡飛卻上前一把將她開啟,緊握住老僕的雙腕:“你怎麼會知道……她也是家生子?!”
第四卷 淑女 一百二十九、歸來的人
那老僕唬了一跳,顫聲答道:“這……是大少爺說的……大少爺說這位小姑娘是慶國侯府的丫頭,說二少爺您……跟侯府的奴才勾結上了,絲毫不顧胡家皇商的臉面,丟了老爺的臉……”
胡飛將他甩開,表情有些猙獰:“我丟了爹的臉?我至少沒在孝期了娶老婆!是誰丟了胡家的臉?!”他喘了幾口粗氣,望了望春瑛,心中對兄長的恨意越來越深了。
老僕縮著身子伏在地上,害怕地道:“二少爺,您千萬別說這樣的話,大少爺知道了會……”他又轉向春瑛:“好姑娘,你替老頭子勸二少爺幾句吧,侯府家大業大的,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