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
擱在雪白錦布的染血荷包,是他的小娘子第一次做給他的荷包。
蓼藍色布料並不名貴,在躍動的燭光下,粉色繡線閃著流光,像振翅的粉蝶,隱隱騷動他的心。
他還記得當初收到那隻荷包時,心裡的悸動。
繡在荷包上的簡單圖樣意義深遠,代表著她與他,一針一線,密密納進的是她對他的愛,在她為他做了一個又一個荷包,讓他天天換新後,她反而把這個代表著夫妻同心的荷包收進懷裡自己用。
她天真的說,他藏在內襟的荷包曾經緊貼他的心,她也得讓有著沾染相公氣息的荷包緊貼自己的心,兩人才能永結同心。
見他臉色大變,攢眉不知想著什麼,暮定秋欺近問:“怎麼了?”
“那個荷包是蝶兒做的……”
目光落在擱在雪白錦布上的荷包,暮定秋的心猛地一窒。
蓼藍色的荷包染著血,布料上隱隱可辨繡著一顆煦陽和一隻粉蝶,而荷包旁擱著張紙條——
信物示誠,明日巳時,城西山神廟,以物易人。
無署名,不用多問,也知木匣盒,字條出自誰之手,而那隻染血荷包讓暮定秋心一寒,不敢多做揣想。
“暮……荷包染了血,是不是也代表……”
顫抖地拿起荷包,發覺裡頭還裝有物品,那觸感與大小形狀,讓莫煦宗心頭一揪,急忙開啟荷包,映入眼簾的事物令他倒抽一口氣,雙目圓瞠。
他料想過妻子落在趙封手上後可能發生的危險,卻沒想到趙封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切下她的指……
斷指示誠……是警告!
若他不合作,妻子的危機便未解除。
不!他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莫煦宗握緊拳,指節發白,手中青筋畢露,內心竭力壓抑著怒火,卻壓抑不了滿腔酸楚沿頰滑下。
心如刀割!光想象妻子為他所受的折磨,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看著他流下淚,暮定秋心底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放心!最差的狀況到此為止。”暮定秋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
他們不會等到趙封有所行動才會跟著行動,動作快些,說不準很快就可以救出丁笑蝶了。
“不!我不能再等了。”深吸了一口氣,莫煦宗沉聲開口,隱著血絲的凌厲眼眸,殺氣森然。
多浪費一刻,他的小娘子便會多一分危險,他不能坐視著事情發生,不希望她身上再受到一丁點傷害!
“讓我跟吧。”暮定秋難得求人。
莫煦宗心亂如麻,沒再拒絕。
他已確切掌握趙封金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