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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林侯介意與本王共乘一匹麼?”他其實氣了整整一晚上,往常總是聽說哪家的姑娘媳婦的耍小性子,說翻臉就翻臉,旁人提到林侯脾氣大他也只是當笑話聽聽,誰知道一眨眼睛的就真的見識到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哪兒來的火氣——好吧,前面幾天一驚一乍的火氣確實該有,只是衝著他發做什麼?只是問起來說是林侯不見了,人人都來看他,衛如竹更是連眼神都意味深長了,他自己倒覺得沒什麼,不過騎馬出來找一找罷了。

“王爺,下官並非不通人事的酸腐書生,這路該如何走還是曉得的。”林沫嘆了口氣,倒也沒要他扶,自己一躍騎上了馬。馬鞍挺大,但是要坐兩個男人還是有些擠,免不了的前胸貼後背,他倒沒怎麼樣,水溶先乾咳了一聲:“林侯身上的薰香味道頗是新奇。”

“藥味兒。”林沫道,“家裡頭煎藥的味兒,我有些時候不用薰香了。此處是往西去?”

“咱們正往北。”水溶答道。

天色陰沉沉的沒個太陽,倒也分不出東南西北,林沫由著水溶帶了一陣子方向,終於道:“咱們方才走錯了。”

水溶也煩躁了起來:“是麼……你剛剛怎麼不說?你說了。”

“不妨事,剛剛不過是走岔了,往回走就行了,陛下他們車馬多,所到之處必有印跡,要找路不算難事。”林沫溫聲說道,又伸手奪過了韁繩,調轉馬頭。

白馬跑了一陣子,忽然停下了腳步。

林沫和水溶同時僵直了身子。

“烏鴉嘴啊。”水溶輕聲地罵了自己一聲。

“駕!”林沫一夾馬腹,手上不知怎麼的就摸出一把匕首來刺進了馬肉裡,白馬嘶鳴了一聲,狂奔了起來,身後的大虎嘶吼了一聲,也躍開大步跟在了身後。水溶罵道:“這馬跟了我幾年了!你這麼下去它就沒命了!”

“你自己就快沒命了!”林沫懶得理他,把韁繩往他手裡以塞,這馬雖是萬里挑一,腳程強勁,載著兩個人到底跑不快,他喘了口氣,側過身子,搭弓張箭。

“你行不行?”水溶問。

“不行也得行!”林沫低吼了一聲,射出了一支羽箭。

老虎已經離他們很近了,是以這一箭竟不偏不倚地射進了它的皮肉裡去,只是林沫到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這一箭並沒有傷了它的根本,血腥之氣反叫這隻猛獸狂性大發,一下子撲了過來。林沫冷哼了一聲,又拍了一下馬屁股,側身跳下了馬。

“你幹什麼?”水溶驚道,只是受了刺激的白馬一個勁兒地往前狂奔,將林沫狠狠地甩在了身下。

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林沫在草地上翻滾了整整幾圈,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疼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左腳整個麻木,像是沒了知覺,比起身上的疼痛,最可怕的是,那隻猛虎已經撲了上來。

水溶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馬,往回跑的時候,正巧看到了那隻斑斕大虎嘶吼著撲倒了林沫。

他一瞬間覺得頭暈,好像周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一樣。

然而一切都結束了。

猛虎的利齒咬進林沫的脖子的一瞬間,他折下了身子,將手裡的彎刀插進了老虎的胸口,又藉著那片刻的衝勁,彎刀向下,劃過了老虎的肚皮。

水溶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踉踉蹌蹌地撲了過去,只見那虎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趕緊衝近了看,只見那把彎刀深入猛虎的心肺,一劃而下,將它整個地開膛破腹了,腸子和血都流得林沫滿身都是。

水溶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把林沫拖了出來,發現他身上不只是老虎的血,方才那隻虎的利齒已經咬進了他的喉嚨,從馬上摔下來也造成了不小的內傷,如今已經陷入了昏睡。

他帶了近侍來這個圍場,為了防止出現上次圍場的那種窘迫又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去保護水浮的情況,這是輕則摘烏紗帽,重則抄家滅祖的大事。萬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水溶把手伸進了袖口,放出了北靜王府的訊號彈。

“我可是拿自己的命在救你啊,千萬別死了。”他啞著聲音撕開了自己的袖口,試圖把林沫脖子上的兩個血洞堵住。

第96章

北靜王府的訊號彈顯眼又奪目;即使天還亮著,也明晃晃得耀眼得很。水溶嫌披風上的毛不乾淨,撕了自己的夾衣給林沫止血。皇家的侍衛也正四散著找人,看到了訊號彈;竟趕在了北靜王府的侍衛之前到了。林沫中間疼醒了兩次,頭一句話道:“我,左腿折了,別隨便搬動。”第二句話是趕來的神武將軍馮唐:“哪兒來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