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來,纖長又細緻,瞧著叫人心裡癢癢,水溶感嘆了一句真是不知道哪兒變異出來的好皮相,走下床來:“小衛大人該回來了,我也不打擾你歇息,泰隱,咱們不是還要做兒女親家的嗎?”
“這個樣子,給誰看呢?”林沫扯開一個笑容來。
第95章
衛如竹在這次隨侍的公子哥兒裡頭算得上出挑;他生母地位低下又去得早,明樂長公主無子;將他過到了名下;雖說只是上皇的庶女;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公主;皇室向來優待公主,將來給他個爵位是理所當然的事,何況他雖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倒也沒什麼太出格的舉動做出來,在一堆任性妄為的公子哥兒裡算得上穩重。
水溶說;不出意料,明兒個皇子們射到獵物以後,世家子弟裡頭的要出頭的就是他了。當然;若是有人不識時務,想要出彩露臉越了他去也沒法子,衛家大爺除了沒什麼毛病這個大優點外,也沒其他能誇的,何況他畢竟是九門提督的長子,在馬上的姿勢甚至還不如林沫乾淨利落,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水溶說,他爹已經尚了公主,又做到了九門提督這種位子上,皇上不大可能給景宜公主許給他了。
林沫一直不大理解皇家對狩獵的愛好究竟從何處來,春狩秋狩也就罷了,這大冷的天還要出來,說是要激發君臣們的武魂吧,看二殿下一拉弓,箭歪歪扭扭地射了出去,遠處就一頭狐狸倒了下來。且不說這個季節狐狸多難看到吧,就那支箭,怎麼著也沒這力度把那狐狸射死啊。林沫笑嘻嘻地跟著人說了聲二殿下好射術。
皇帝遠遠地看著,不像生氣,更沒有附和臣子對二殿下的讚美,只是輕嘆了一聲,揮了揮手。
幾個皇子一一展示了騎術射術,便輪到臣子們各顯神通了。林沫勒著馬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意興闌珊。他既然沒有要出頭的意願,自然不會去刻意追隨皇帝的車輦,於是所有的熱鬧便與他沒什麼關係。
冬天的圍場實在是冷得很,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由著自己身下的駿馬帶著他隨意地亂走,漸漸地便離人群越發地遙遠了。他有些無聊地看著馬蹄子踏過那些枯黃的結了霜的乾草,有點無奈地想,這種天,一會兒去找個侍衛要只兔子回去充數,應當也困難,不知道擺出三皇子近臣的身份來能不能討得一隻來。
他吹了一會兒風便忙著找路回去了,卻不料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忠順王能討得太上皇的喜愛,與他精通騎射,能言善辯不無關係,人也長得儀表堂堂,跨坐在馬上的時候相當地威風。他身量要比林沫壯了不少,於是一股子威壓的感覺便撲面而來了。
林沫趕忙下馬見禮,忠順王像是憐憫,又像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了聲“林大人可要再加把勁”,便策馬走了,叫林沫哭笑不得。他如今地處既偏僻,又沒什麼人,忠順王難道是特地過來嘲諷他的?倒是不像,這位王爺的野心雖然闔朝皆知,他倒是不吝嗇做些樣子的,林沫成婚那天還擺出了一副親和的形象來,應當不至於這麼無聊。
只是正想著,他卻好像看到了熟人。
是水溶的近侍,當年水溶出事那會兒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的三個侍衛中的一個,林沫親眼見著他取了藥自己喝一口才敢遞給水溶的忠心,當時也沒多想,可是無論如何,饒是水溶這樣的身份,帶兩個伺候的小廝是頂了天的,這種有品級有功夫的近侍帶了來,簡直是要掉腦袋啊。
他目瞪口呆。
那個侍衛穿著一身太監的衣裳,看到了他也不敢吱聲,弓著背急匆匆地就往南邊去了,跑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林爺,您行行好,借小的一匹馬,小的有急事,求求您了!”
林沫本來就牽著馬慢騰騰地走,倒也不著急,只是他既然這麼說了,就有必要問一聲:“北靜王又怎麼了?”
“不是我們王爺,哎——”那個侍衛嘆了一聲。
林沫心裡冷笑了一聲,將馬繩遞了過去。
沒了馬,他也就隨意地走走,只是走了不到幾步,就又聽到了一陣子馬蹄聲。
“林侯。”北靜王執鞭坐在馬上,白衣白馬,說不出的丰神俊秀,他像是很急的樣子,又像是放下了心來,“你到哪兒去了?到處都在找你。你的馬呢?”
林沫打量了一圈四周,尚不算偏僻,倒不知他為何著急,只得道:“有勞王爺了,叫王爺費心,是我的不是。馬兒借給……借給一位公公了,路途倒不是太遠,王爺不必擔心。”
“上馬,這個季節,要麼沒有猛獸,若是有了,那就是餓瘋了的,此地不宜久留。”他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