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大殿沒有屋頂,正漏著雨
白舍選了一處乾燥地,停下馬,看了看石梅,見肩膀上有水珠,不過外頭那件天水碧的紗裙是隔雨的,拍一拍水珠就掉了。
石梅回頭,見白舍臉上和發上有水珠,就伸手幫他擦。
手觸到白舍的臉,白舍伸手抓她手指頭,覺得挺涼,問她,“冷?”
石梅搖搖頭,趕緊將手抽了回來,白舍的手指溫熱。
兩人在馬上又坐了一會兒,就聽身…下的馬兒打了個響鼻甩甩頭,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讓兩人下去。
白舍伸手抱著石梅一個翻身從馬上下來。
兩人剛著地,還沒等白舍將石梅放下來,就見那匹白馬使勁一甩鬃毛,水珠灑了石梅和白舍一身。
白舍將石梅放下,石梅就感覺臉旁邊溼乎乎的,轉眼,就見那匹白馬湊過來,似乎又要甩頭,石梅趕緊將它的大腦袋推開些,躲到白捨身後,問,“你這馬叫什麼?”
白舍拍拍馬脖子,道,“這倒是沒取過。”
“江湖人不都是給馬兒去名字的麼?”石梅問的時候,外頭已經電閃雷鳴,雨下得跟天要塌了似的。
白舍在破廟裡轉了轉,發現了幾個篝火堆,看來是之前有人用過了留下的,就拾了些木柴過來,又搭了個篝火堆。從馬上拿下了一個小罐子。
石梅正在拍白馬毛上的水珠子,好奇問他,“這是什麼?”
“火油。”白舍回答,說著,往柴禾堆上稍稍倒了一些,拿出火摺子一點……一堆篝火就燒起來了。
見火點起來了,白舍又從破廟的佛壇前面,拿來了一個蒲團,對石梅招招手,讓她到篝火邊來坐下。
石梅過去坐下了,白舍也坐到一旁,用一根柴火,撥弄了一下火堆。
有了火,立刻就暖和了起來,坐在白捨身邊,還沒說話,就見身旁白馬走了過來,似乎也是要烤烤火。
石梅拍了拍它腦袋,道,“這馬挺有意思啊,都不怕生。”
白舍挑了挑嘴角,淡淡道,“那是它看你順眼,看不順眼它會咬人的。”
“真的啊?”石梅趕緊將捏著白馬耳朵的手縮了回來,頭一回聽說馬還咬人……那得多兇啊。
白舍看了看天色,微微皺眉,“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那怎麼辦?”石梅問,“我們不是白來了麼?大下雨天的,誰都碰不上。”
“這不見得。”白舍道,“若是晴天,山那麼大,不一定能遇到人,如今是雨天,整個大宇山就這一處破廟能避雨,所以……”
石梅聽後,看了看白舍,問,“你怎麼知道整個大宇山就這地方能避雨啊?”
白舍也看他,面不改色回答,“我是江湖人,附近我熟。”
石梅沒找出江湖人和熟悉附近地形有什麼大的關聯,就又問,“你出門還隨身帶著火油?”
白舍點頭,“有備無患。”
石梅問不上來了,抱著膝蓋坐著盯著火堆發呆。
白舍從馬背上拿下酒囊來,遞給她,“喝一口。”
石梅接過來,喝了一口,辣得直吐舌頭,道,“不是酒啊……”
“薑茶。”白舍接著道。
“你出門還帶薑茶啊?”石梅問,“還是說經常能遇到這種大雨、大冷天、還在破廟吹風的情況?”
白舍依然笑了笑,在她耳邊低聲道,“有備無患。”
石梅無奈,捧著酒囊又喝了一口,覺得暖和了好些,擦擦嘴,就聽白舍低聲道,“有人來了。”
石梅往門口張望,問,“會是盜墓賊麼?”
白舍一挑眉,“也有可能是山裡閒逛的孤魂。”
“……” 石梅聽得後脊背發汗,睜大了眼睛看白舍。
白舍輕輕一笑,“說笑的。”
石梅才鬆了口氣,卻見白舍放下手,低聲補充了一句,“孤魂走路都沒腳步聲,飄著就進來了。”
石梅一驚,同時,那匹白馬突然在她耳邊打了個響鼻。
“啊!” 石梅驚得一蹦,往旁邊一倒被白舍接住了,正要坐回去,就聽白舍在她耳邊說,“來了,三個人。”
狹路相逢,狼子野心
為首那個矮胖子驚了一跳,又嚷嚷,“格老子的,穿一身白別在這兒晃啊,嚇死個人啊!”
石梅萬萬沒想到這人會說出這麼一句來,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抬眼瞄白舍,就見白舍微微一挑眉,似乎也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