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我今天很累,暫時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改天行不?還有……以後有事兒就打電話,你知道我住這兒也別一天三趟地往這邊跑,省得遭人撞見又說不清楚。說完我轉過身將門開啟,鑽了進去,不顧他在外面不停地叫我,再把門碰地一聲關上。
反正我現在是怕了,此乃是非之地,連在辦公室那樣的半公共場合給姓陳的撞見,我都差點沒被他關在車裡修理一頓,要是在自家裡給撞見了,我估計得被他塞車底下修理了,想到這裡又是一番暗自慶幸,好在陳旭陽沒跟著我上來,不然恐怕又是一場械鬥,不過顧鵬飛也像學聰明瞭,知道先躲在暗處,看到我一個人回來才現的身,不愧是吃間諜飯的。
他在外面敲了幾次,我都忍著沒去理會,最後終於沒聲了,估計是知道自討沒趣兒,打道回府去了。
然後我洗了澡上了床,開著電視慢慢睡著了,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準時睜眼,比鬧鐘還提前兩分鐘,然後就是照例梳洗,喝點剩牛奶啃點乾麵包,開電視看早間新聞,等著陳旭陽來接。
隔了一小會兒,樓下就傳來熟悉的兩聲喇叭,我忙關了電視換好鞋,提起公文包就走出去,一開啟門不打緊,我全身的血差點沒給嚇成栓塞,手裡的包直直地就落在了地上。
我看見顧鵬飛靠在門前的角落裡,雙手抱著膝蓋縮成團狀,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透下一排陰影,嘴唇還泛著烏青色,看著特死寂,顯然是在我家門口等了一夜,卻因為體力不支而打起了瞌睡。
我呆呆地立在門口發愣,一直到樓下再次傳來兩聲急促的喇叭,我猛地打了個哆嗦反應過來,完了,這不是完了嗎?晚上遇見還算了,大清早的倆人就成雙入對,這不擺明了是一起過夜的嗎?看來我註定得給陳旭陽他家的私房車墊輪胎了。
待續~~~~
第 54 章
我蹲下來用力搖了搖顧鵬飛的肩膀,他的腦袋咕嚕一偏,卻連眼皮子都沒被驚動,睡得比豬還豬。我想起昨天晚上好象下了場大雨,他這麼睡在灌滿冷風的樓道里一夜,難保不會整出什麼病來,於是忙拿手背試試他的額頭,燙倒是不燙,可冷冰冰地活像碰著張死人皮。
我一時急得如熱鍋螞蟻,把他扔在這兒是不道德的,可要是去撞陳旭陽的槍口那就是一屍兩命的事兒,於是我急中生智,立馬扔了個電話給陳旭陽,清清嗓子,裝做特痛苦的樣子,巨咳幾聲說,我病了,今天不能去上班。他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說病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病了?我吐吐舌頭,憋著嗓子說,我怎麼知道……沒準就是吃了你那……不乾淨的東西……他說,瞎扯,你咳得那麼厲害,明明就是感冒,你等著我上來跟你看看,我嚇得直吼,別!你千萬別上來!我……我跟你說這是會傳染的!他急了,那怎麼辦?你沒人照顧啊,我來給你看看有多嚴重,弄不好得趕快去醫院,他一說完我就聽到開車門和關車門的聲音,然後電話就掛了。眼看事情就這麼弄巧成拙,那我死活也得把顧鵬飛叫起來,於是趕緊不停拍著他的臉頰說,我的爺爺你醒醒,你可別嚇我,有什麼事兒我們進去再說!好不容易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我忙架著他的胳臂將他拖起來,推進家門裡。
房子本來就不大,完全一覽無餘,碗櫃,床底又藏不進去一個人,我轉了一圈只好將他帶到臥室裡,開啟一人高的大衣櫥不由分說地將他塞了進去,關上門之前不忘警告他,顧鵬飛,你給我乖乖地在裡面裝屍體,否則這輩子別想再看見我!
剛剛脫了衣服蹦到床上蓋好被子,門就被鑰匙捅開了,陳旭陽進屋後徑直奔進臥室裡來,我的心肝脾肺腎立馬全提到嗓子眼兒,彷彿旁邊衣櫥裡塞的就是個定時炸彈。他見我蜷在床上縮成一團,走上來把蒙著我腦袋的被子掀開一個角,表情跟看著一還沒斷奶的嬰兒似的,寵溺地說,這下好玩兒了吧,小兔崽子,跳不起來了吧?蹦不起來了吧?看你還怎麼搗蛋!我眯著眼睛看他,特虛弱的樣子,他摸摸我的額頭,說,不燒啊,你哪兒不舒服?我故意乾咳幾聲,恨不得裝個肺癌晚期,說,沒什麼,就是全身沒勁兒……他的臉上立刻又露出那種使壞的賊笑,颳了我的鼻子一下,小崽子,你是在引誘我嗎?
看我無辜地眨巴著眼睛,他突然俯下腦袋,好色地舔吻了我的嘴唇,然後說,如果不是公司有應酬,看我不把你剝皮開膛洗乾淨,煮兔肉火鍋吃。這句話一完,我就清晰地看見旁邊衣櫥的門在蠢蠢欲動,嚇得我差點動脈硬化,忙伸手推開他,說省省吧你,再不走小心獎金掛了……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