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著肚子,穿著男裝,那為什麼沒人拉她起來,帶她去吃東西啊。朱八福偷偷瞥向龍昂和李丹芯,再看看自己——這是何等錯亂的場面。
男人穿女裝,女人扮男人,整個屋子裡只有陛下一個衣服性別穿對的正常人了。
可陛下完全不想離開他們仨,加入正常人的隊伍。眼看著龍昂帶著少公子姐姐要走人,陛下丟下反詩,起身開口,“龍愛卿,且慢。”
“陛下還有何指教?”
“被龍愛卿一說教,朕對李姐姐深感愧疚,畢竟是朕的初戀,她千里迢迢來京城求救,朕又怎麼捨得不幫。”
哎?少公子的姐姐是……陛陛陛下的初戀?
啊!難怪了!因為少公子和姐姐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陛下才總是在姐姐不在的時候調戲少公子……這麼說來,龍昂大人該不會也是……
“豬小子。”
陛下一聲令下打斷了朱八福還在畫陳年關係圖的思路,只能低頭應聲,“是!小生在。”
“這詩你也看過了,有什麼好辦法嗎?”
“陛下是說免了作詩之人的罪過嗎?”她抬頭,眨眨眼,想了想,“這種反詩若要以文字獄論處,開棺戮屍都有前例,怎麼可能有辦法恕其罪行啊。”
“再不能恕也得恕。相父交來的摺子上,要朕滅其三族。三族,你明白什麼意思嗎?”陛下抬手指向被龍昂護在身後的李丹芯,“李家姐姐,小景子,包括相父都要被牽連進去。”
什麼?連少公子和少公子的家人都要被算在內?怎麼會這樣?本以為一首跟他們毫不搭噶的反詩,怎麼會連少公子都牽連進去……
“若真依著相父大義滅親準了摺子,整個李家都會因為這首反詩滿門抄斬。對吧,龍愛卿。”
陛下的話輕軟似棉花,卻讓李丹芯聽得雙腿一軟,若非龍昂伸手攬住她,只怕整個人都要癱軟下去。
扶住李丹芯,龍昂眼底有意眉峰一挑,“那陛下有沒有想過就這般準了摺子一了百了呢?”
“龍愛卿真愛說笑,李家待朕恩同再造,相父送這份摺子來,只不過是想試探朕有沒有處理政事的能力。”四兩撥千斤,他輕鬆將龍昂的刺探頂回去,“不就是一首反詩才引來這麼多煩心事麼?只要想辦法讓它變個味道不就沒事了。”
陛下的話讓正在焦慮的朱八福突然心領神會,一拍腦袋,“對啊!小生怎麼沒想到,只要讓它變個味道就沒事了!”
“何意?”龍昂眯眸。
“請先讓小生再看看那首詩。”
沒有想到會被朱八福搶了白,陛下笑而不語,只抬手頷首示意她可以繼續。他倒想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能和他如此心有靈犀。
接到陛下的首肯,朱八福立刻從地板上爬起來,拿起陛下方才寫下的詩句,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細細念在嘴裡,她用力地幾乎想咬碎每一個字眼。
因為,她必須拼盡全力保護少公子。
“到底是何意?”心已被懸起,胃口也被吊住,龍昂忍不住催促還在咬文嚼字的朱八福,“若只是在背詩默讀人,請恕臣不能繼續奉陪。”
放下手中詩,朱八福猛然抬頭,“龍大人你且等等,小生有問題要請教夫人。”
李丹芯沒想到自己還能派上用場,弱弱地應了一句,“請朱公子但說無妨。”
“小生記得夫人方才說過,吳將軍是在與人遊玩時,臨時起了詩意,隨口吟誦的,對吧?”
問題一出,陛下的眼中含滿了笑意。
“……是,是這樣沒錯。”
“可有落筆署名留下墨寶?”
“詩禍一出,不出幾日就被收監了,怎有時間留下墨跡。”李丹芯回道。
“這就好辦了。”她再度盯著紙上的詩專心思考,壓根沒空分神,伸手瞎子摸象般去想去摸桌案上的筆。
兩根長指抵著筆桿向她推近幾分,送到她能摸到的範圍,她摸著筆,頭也沒抬,就開始在紙上圈圈畫畫,壓根沒有注意到,是身側的陛下將毛筆送到她手裡,更沒有注意到,她每開口提一問,陛下眼中的笑意就更濃郁一份。
龍昂聽見朱八福的問題,搖了搖頭,“沒有署名墨寶,你想在這個上面做文章?只要有人證,當場對峙即可確認吳延舉做過反詩。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到時就算吳延舉從未做過反詩,也只能乖乖認賬。”
“龍大人所言極是。所以,陛下沒有說讓耍個賴打死不認,而是讓它變個味道。”朱八福放下手中筆,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