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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你們……”太后奶奶傷心地用手絹擦了眼角的淚光,她記得太后奶奶的嘴唇動了動,然後,還說了什麼呢?

她不記得了。

只知道,從那以後,尚書府裡的人見了她要叫大小姐,她有自己屬於自己的閣樓,也有了丫鬟,還去學了女紅。

可是,從那以後,直到十四歲別苑的偶遇,她再也沒有見過哥哥。

現在回憶起來,改變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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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戰有納了兩房小妾。

成親兩月,便已納了新歡,為什麼呢?因為夫人的肚子大起來,無法行房,為了做好當家女主人的本分,便納了兩房小妾。

兩房小妾,加上她,三個呢?

被他折了的手現在儘管還不能活動自如,不過簡單的運動還是可以。她撫著自己的小腹,想著之前曾看見鎏紋漸漸隆起來的肚子,再過一段時間,她的肚子也會大起來吧?

她開始認清了自己地位,妾,是個妾,是她自己選擇的,當時太后奶奶要她回宮的時,她應該毫不猶豫地從此和尚書府毫無瓜葛。

但是呢……

二孃造了個假屍,世人眼中的瓏髓以前投井自盡了,現在的瓏髓只是他百戰的妾,一個床上的玩物而已……

不對,從他與鎏紋成親,到現在新納了兩房妾,這麼長的兩個月時間裡,她都沒有再見過他一次,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日日思君不見君罷了。

“沒關係,娘還有你,還有你。”她像看見了什麼美好的情景,揚起微笑。

這個時候,鎏紋的陪嫁丫鬟過來了:“瓏姨娘,今兒是你值夜知道了嗎?”

所謂的值夜,就是在晚上侍侯百戰和他人同房。鎏紋說,家裡的規矩一定要嚴明,候府不養不是生產的米蟲,姨娘就該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夫妻間的行房,也需要有人在旁邊侍侯著,端茶送水,或者遞個手絹,端個痰盂什麼的。要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鬟,不如就讓她們這三個姨娘輪流侍侯了。

之前是看著她手不方便,不過現在,她的手既然能動,那麼就該做自己應盡的義務了。

“我知道了。”起了身子,踝上的鈴鐺清響,她乖順地對鎏紋的丫頭福了個身。

這個丫鬟的身份,在府中都比她高。

做人,要懂得認命。

認自己的命,認他的命,認清楚自己的位置,然後讓自己心如死灰。

惡劣的環境

夜幕降了下來。

夜色茫茫,星斗列陳,萬籟俱寂,露水浮地。宅裡的靜讓瓏髓不知覺產生了一種神秘莫測試的錯覺,她坐在門口想入非非地琢磨著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出生,她要怎麼樣做……

屋子裡一切正在發生的一切彷彿她完全聽不進去一樣。

女人的浪|叫,和男人的粗吼,兩人交|歡時的喘息,一點也進不了她的耳裡。

一指輕悄悄地挑開窗欞,露了一條狹窄的細縫,卻足以讓裡面的人看清外面的情況,她端了小板凳,一個人端坐在門前,面朝庭院中的蕭瑟,悠然自得,目中無人一派清適地靜凝黑幕上的點點星辰。

瓏髓不曉得,其他人值夜的時候是否也是在門外,不過這些對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今天裡面的人是第二個妾,不管是誰,反正都與她無關了。

挪了挪腳,“叮噹”的清音如琴輕靈地響在心絃上。

與房裡淫|亂的聲音和動靜相比,靜靜的人像是雕像,靜靜地連生命的力氣都失去了。

她活著,行屍走肉的活著。

早就該看明白,折了她的手,要她打掉孩子……她的心在經歷了長長久久的折磨以後,漸漸地將他的存在視做無物。

無論怎麼做,再也走不進她的心裡。

不是絕望,比絕望更甚。

他應該滿意了吧?

滿意現在成為了他的奴|隸,滿意自己的服從,滿意自己現在的身份符合自己身體裡流的血,滿意了吧?

……其實,不滿意。

柳兒站在遠處將眼下的一切收入眼裡。

她想起自己問小姐的話。

“小姐,既然您都願意救她的命,為什麼不將她從候府裡救出來呢?”

“人呢,要死過一回,才能活過來。”

要死過才能活過來。

所以,她柳兒只能是個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