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要麼就有可能還活著?
活著?可能嗎?
她突然想到了二孃試圖阻止她去開棺。
以二孃對孃的恨,很有可能她沒有讓娘下葬,而把孃的遺體……天,瓏髓簡直不敢相信,如果孃的遺體是在二孃手裡會變成什麼樣!
“馬上回去。”她顧不了一旁的天卦和她還有未完的爭執,現在她只一心想著,如果說孃的遺體被二孃……天哪!
匆匆返回了公主府,一路上瓏髓告訴自己要冷靜,無論如何要冷靜,二孃或許知道什麼,但是她不能先就失了態,讓自己處在劣勢。必須要冷靜地面對二孃,從她口裡把娘遺體的訊息套出來!
她的娘,死後都沒有入土為安,她怎麼能夠容忍?
手捏著扶手指關節幾乎發白,好在沒有讓二孃回尚書府,否則還真就不好辦了?
柳兒帶了二孃到暖閣,一早她就交代柳兒不準提起去開棺的事,如果讓二孃知道她們去開了棺,搞不好會生出什麼事端或者藉口來,所以她打算來個突然襲擊。
“尚書夫人,今日,我們去為我娘起了墳,開了棺……”瓏髓說得很慢,很慢,但是有充滿不能壓抑的憤怒,她盯著二孃,果然二孃一聽見她說起墳,開棺的時候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二孃的確有事蠻著她!“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她也不能說她做過什麼!
“我問過我孃的葬禮都是你在辦,你告訴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怒極,拂手將桌上的茶碗一掃到地上!“看來你是尚書夫人當久了,忘記我是誰了?”
她抬出公主的身份,繼續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二孃腳軟陡地跪在地上。說,還是不說?說是死,不說還可能活!“我確實不知道。”
“我念在曾經叫你一聲的孃的份上,現在給你留一條活路,你如果不說,可以,就休怪我無情了。那我也就只有讓你嚐嚐和我娘同樣的死了!”
“你要殺我?”
“你說呢?”她眸中蘊怒。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瓏髓不耐煩地打斷她,笑道:“可你忘了這裡是公主府!我說你突染病疾,暴斃而亡,難道有人敢懷疑我嗎?就是仵作驗屍,難道他們敢說是我殺了你嗎?尚書夫人,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可笑了?”
二孃洩了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一咬牙,終道:“我跟了凌行宸快四十年。這四十年我為他做了多少事?他赴京趕考,我買了田地湊的盤纏!他的父母,我為他養老送終!我日日等,日日盼,盼得竟然我只是個妾夫人!?憑什麼?永昕你告訴我憑什麼!?憑你是公主,你就得為正室嗎?那我為他付出的那麼多算什麼?!”二孃笑出一個冷嘲,“沒有心的凌行宸,我以為他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即使他不愛任何,不愛他的父母手足,不愛我,都沒有關係,因為他不愛任何人,留在他身邊的我才是最特別的!可是為什麼永昕你要來分享我這分特別?!”
瓏髓冷冷地看著二孃猙獰憤怒的表情,情之一字,到底害了多少人?
而罪魁禍首的凌行宸,他沒有做任何事,但正因為他的什麼都不做,才造成了這麼多的傷害。
“沒錯,我故意和永昕好,我故意裝委屈,永昕那個傻子竟然還願意把自己的兒子給我。哈哈,我想要她的兒子嗎?呵,我掐死他!哪個小小的頸子,我一捏就斷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多好!至於百戰,不過是我從外面抱來。可蠢永昕還把他當自己的兒子,你說她傻不傻?!”
二孃的話讓瓏髓震驚,她只想曉得孃的遺體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沒有想到竟然套出了這麼多事。
孃的兒子被二孃掐死了,那麼百戰不是凌行宸的兒子,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又是興奮,又是難過,她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來還會聽到什麼。
“她死了,她終於死了,她死的太好了!米糠塞口,亂髮覆面聽說過嗎?我要她死後沒法告狀,不能見人!”
二孃的思緒瘋狂了,她想著下棺時她讓永昕米糠塞口,亂髮覆面,她得意地哈哈哈大笑起來,“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贏她!一直贏她!不但贏了她!哈哈,瓏髓,你瞧瞧,你被我折磨得什麼樣了?和自己的親生哥哥發生關係,你真是可憐啊,還為他生了女兒,你就和你娘一樣不要臉!”
她已經完全忘記,剛才她才告訴了瓏髓她掐死了永昕的兒子,而百戰是她從外面抱來的掉包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