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全神貫注地傾聽著,他知道馬上就要到關鍵時刻了。
果然熊廷弼又接著說了下去:“但是有一個人和老夫說:‘使公勝,則化貞罪得脫;若公敗,則化貞罪亦脫。’老夫知道這話說得沒錯,”說到這裡熊廷弼乾笑了兩聲,衝著黃石說道:“老夫實在是不願意做替死鬼啊,所以就此決定向山海關撤退。嘿嘿,想不到老夫不勝不敗,還是難逃一死啊。”
黃石感覺自己的心臟緊張得幾乎要跳出胸膛,他沉聲問道:“熊翁。此人是誰?”
熊廷弼正要張口回答,卻猛然注意到黃石的一臉嚴肅,心底就是一驚。再凝神一看黃石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兩臂也緊張地微微彎曲,更是大感詫異。
黃石感覺口乾舌燥,他費力地吞下一大口唾液,又追問了一句:“熊翁,此人究競是何人?”
“這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黃將軍,你是怎麼了?”熊廷弼愕然反問起來,黃石的應讓他感到非常不解。
“此人……”黃石正要說此人很可能是後金奸細,但一轉念間就改口說道:“熊翁為此人所誤,小子只是氣憤不過罷了。”
“其實說得也沒有錯,”熊廷弼又苦笑一下,他無意識地摸摸了自己脖子下掛的那個布包:“其實老夫也不算完全冤枉,如果老夫大公無和的話,或許就去廣寧和努爾哈赤血拼一場了,就算輸了,至少……至少好過今日的下場,只是……只是老夫當時實在是氣不過、氣不過啊。”
黃石顧不得理會熊廷弼的感慨,他已經看出熊廷弼不想說下去了,似乎還是想保護那個給他建議的“友人”。黃石估計熊廷弼是怕他去官府告發,追究他那個“朋友”的責任,就在他正在想說辭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牢頭的聲音:“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