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老闆出去後,那喚作梅姐的女子盯了我半晌,眼神銳利,似有深意,面上卻又看不出半分喜怒。她與原來的風千遙是認識的麼?
“你認識公子鶴?”
我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向腰間,原來這梅姐看的是這布袋,他認識公子鶴?他們是敵是友?公子鶴性格怪異,怕是少有朋友,這個多半是仇敵!
“快說,他在哪?!在哪?!”梅姐見我不應聲,死死抓著我的手腕,追問起來。
“公子鶴是誰?我不認識。”
“不認識?那這布袋是哪裡來的?”
“是豐鹿國的雨王爺送的!”不管她和師父是仇敵,是戀人,還是債主,還是先哄她去雲州找小雨吧,或許他尚能救我出苦海。
“果真是我看錯了……消失了十年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呢……是我傻了……”
哎,哎,你不傻,你趕緊去問啊。
“你說的公子鶴可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容顏秀美的男子?”我佯裝恍然大悟。
“他的容顏誰又曾真的見過,但他今年確有四十了……”她低低輕囈著,突然回過神來,“怎麼,你果真認識他?”
她不會是師孃吧?要不要跟她說公子鶴已經決定收我為徒了呢?不行,如果是夫妻,怎麼會不在一起,怎麼會連容顏都沒真的見過,這梅姐八成是師父的瘋狂追求者,我若認了是公子鶴的徒弟,她該不會面黑心狠拿我去要挾公子鶴現身吧,我自問在公子鶴心裡還沒有那麼重要,還是先穩穩吧,小雨才是最可靠的。
“我有次在雨王府的家宴上,見過這人,他似乎與王爺私交甚好,還將這布袋贈與我,王爺必知道那人的訊息。”
“真的?你見過公子鶴?他身邊可跟著一個小姑娘?與你年歲相仿?喚做芸熙?”
怎麼又出來個小姑娘?師父身邊哪裡來的小姑娘,他自己倒是恬不知恥的常年扮成小姑娘。
“有沒有,你快說!”
“有!”我一錘定音,梅姐的眼睛瞬間被點亮了,“她可好,她可好?”
“好,她陪在那人的身邊,與我們共同飲宴,那人彷彿是叫她芸熙……”
“賤人住嘴!”伴隨著這四字,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來人是個年約四十的男子,滿臉絡腮鬍子,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他這一巴掌來得又急又快,直將我打得眼冒金星,幾欲暈厥。
“阿梅,休聽她信口胡言!區區一個布袋能證明什麼,無非是物有相似罷了,且不說公子鶴性格孤僻怪異,怎會與六王爺有交情,假使他真的在雨王府,我們又怎麼會沒有半點訊息?”
梅姐神情悽迷,半晌才點點頭。
那男子狠狠地瞪向我,“再敢胡說八道,仔細我爛了你的嘴巴!”
我跟在他二人身後,被送到了一間廂房。
累了半晌又捱了一巴掌,我身心俱疲,躺在床上腦袋裡亂亂的,淒厲的慘叫聲猝不及防傳了進來,驚得我一下坐了起來。
推開窗子,探出腦袋,一個粗布麻衣的年約十一二歲的男孩正站在窗前,偏著頭。
“小哥,外面怎麼了。”
他看著我,皺起眉頭,“鳳老闆又在折磨曼萱姐姐了,你,是,是新來的?鳳媽媽打你了?”他指著我的臉。
這是那絡腮鬍子打得,鳳媽媽就是摔了個茶盞嚇嚇我。
“哎,既進了這,就是身不由己了,凡事都順著鳳媽媽吧,不然苦頭可是吃不完的,無論什麼樣的姑娘,最後不是死了就是被馴服了,曼萱姐姐這是何必呢。”
“曼萱姑娘怎麼了?”
男孩嘆了一口氣,娓娓向我道來。
原來作為煙花勝地的連州三年前舉辦了一場花魁大賽,號稱是青樓業州際間非官方的百年娛樂盛宴,除了伏堯本土的青樓派了傑出女子參賽,更有來自豐鹿等其他國家的參賽者,可謂聲勢浩大。三年前的第一屆花魁大賽上,作為龍頭老大又身兼東道主之位的鳳笙閣卻馬失前蹄,敗在了龍笛樓手上,花魁頭銜由冰潔姑娘奪得,龍笛樓一時風頭大盛,由此便有了‘鳳笙龍笛’的說法,龍笛樓的平地崛起,對鳳笙閣這個百年老字號形成了巨大的威脅。
所以,鳳笙龍笛不僅是對頭,還是死對頭。
爭強好勝的鳳老闆對此耿耿於懷,三年來痛定思痛、充分吸取失敗教訓,有的放矢,重點培養了雅淳、倩雪、瑾珍三位姑娘。
這三位姑娘不僅天生麗質而且多才多藝。
本來已經上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