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一聲道：“怎麼，你害怕跟權貴打交道？你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出了天門山的大門你就不再是怡蕊，而是哥舒屺，哥舒屺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藉機回到哥舒家，以千金小姐的名義接近夏國太子，然後報仇！”

不曉得我為什麼要慫恿她做這件事，明明她從未想過復仇，在煙雨樓的這幾年來，或許她都忘記了別人帶給她的傷害，忘記了父母親慘死的樣子，甚至忘記了自己被養父欺辱時的狼狽。我就看了她一眼而已，她明明只是嘴上不饒人，心裡還想著覽錦，那就足以說明她已經忘掉入山之前的事，可我為什麼還要挑起事端，讓她記起那些事呢？這全是天上變化莫測的雲象，逼我看到了發生過的事，讓我忍不住將事情說出來。

怡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道：“陣主，你今日太奇怪了，從前只要是有關覽錦的事你一概不問、也不聽，無啟國的事一直都是清風陣主在操持，你一向從不過問這些事的，可今日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受了白天那妖女的蠱惑，還是你被那妖女逼迫了…不得已才……”

怡蕊的想象力竟讓我不得不信服，不過她的好奇心和判斷力真是一點也不隱藏，坦白的讓人無地自容。

我挑眉笑道：“妖女不敢當，我麼…誰都不是，就是稍微比你道行高那麼點的修仙半道人！”

怡蕊退後幾步，與我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陣主，陣主在哪裡，你是不是把她給殺了？”

她拔劍指著我逼問時，我從她的眼中並未看到一絲的擔憂，反倒是我察覺了她在暗自竊喜，可擺在明面上的又是一副裝模作樣的鎮定樣子，堅毅的黑瞳在月光下閃爍著，她的神色突然沉下，像是要跟我動手的樣子，眼看著劍鋒已經快近我脖子時，我神速移步到她身後去，按住她的肩，道：“你知道什麼是妖嗎？要是不知道的話，在天門山的這幾年你算是白來了，我且就問問你，太玄為何將星臺設在七重天？”

怡蕊被我問的一臉懵，我用手指將她的劍彈掉在地上，並繞到她前面說：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偏向異端為外道。你不知道這些也太奇怪了，難道身為天門山創始人的覽錦沒有告訴你這些嗎？

怡蕊搖搖腦袋錶示不知、沒聽說過、聞所未聞，我一臉無語的轉過身去，她奇怪說：“；阿錦只是建立了煙雨樓，早

在煙雨樓之前天門山就已經存在了，阿錦並沒有跟天門山扯上半點關係。”

她這意思是要劃清界限嗎？我突然陷入迷茫中，竟然不知其然。

怡蕊走到石尊面前低聲道：“你有認真看過黑石上刻的字嗎？那是天門山的創始人留下的手跡。”

聽她這一說，起先我沒有注意的東西現在開始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那身前的石塊上，果然石塊上用甲骨文刻著兩列字：知我者希，世人皆醉我獨醒。

這句話是何意，這個留下手跡的人真的很奇怪，他這是在表述心情還是刷存在感？我感覺這個人一定非好人，要麼就是個奇葩，再不就是抄襲某個名家的詩文亂寫上的，反正不是正兒八經的修仙鼻祖！我看著石尊上的字不禁暗暗嘲笑起留下手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