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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騰騰,掀開蓋子時候,裡頭饃饃已經有些發軟。阿梨把上面那層染著水的皮兒撕下來放自己碗裡,乾爽的給馮氏。

馮氏去洗了手,走回來路上左右張望瞧瞧,納悶問道,“薛延呢?”

阿梨“啊”了聲,低聲說,“在屋裡睡著呢。”她不想馮氏累了一日還為這個操心乏累,編了個謊,阿梨以往總是乖順的,現在嘴裡說著假話,耳根卻有些紅,她抬手擋住灼燙的耳朵,又道,“他早上出去忘記打傘,許是淋了雨風寒了。”

馮氏蹙眉,但也沒懷疑,只夾了一筷蘿蔔進口裡,道,“現在忽冷忽熱,實在是好惹病,有給他煮些薑湯喝嗎?”

阿梨點頭,“有的,已喝下睡了。”

馮氏仔細端詳她半晌,末了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她額,憂心道,“我瞧你也有些受涼,剛不該在門口坐那許久的,待會阿嬤再煮些,你也一併喝點。”

見馮氏並沒看破,阿梨的心驀的鬆下來,她指尖摩挲著筷柄,抬眼笑笑,“好呢,阿嬤。”

馮氏滿意點頭,“吃完便就去洗洗睡吧,廚房活兒不要你做,你養好身子才是要緊。”

白日下雨,到晚上黑雲也沒有散,月光被擋的嚴嚴實實,阿梨抱著被子坐在炕上,整個世界都是黑的。馮氏早就去睡了,她估摸著時間,現在亥時許是都已經過了,但薛延一直沒回來。

到了這時候,灶裡留下的餘柴已快要燒沒,炕上也漸漸失了暖意。阿梨沉默地等著,實在無聊的時候便就在心裡數著數,從一開始,還差三個數到一萬的時候,終於聽見外面木門的響動。

睏意瞬間消失,阿梨用手抹一把臉,扯了件襖子披肩上便就衝出去。

她沒穿襪子,底下也只有褻褲,夜裡寒風順著腳踝和小腿鑽上去,始一掀開門簾阿梨便就打了個哆嗦。薛延手扶著矮牆,一手捂著肚腹,腰彎成一張弓,連眉也極為難受地擰起。

阿梨瞧見,急忙過去扶,他身上濃重酒氣,阿梨吸了一口,只覺得整個喉嚨都要燒灼起來。她個子只抵到薛延肩膀上方一點,力量差的懸殊,薛延又醉的不省人事,一個勁往她身側倒,阿梨手還疼著,哪裡扶得穩他,稍不留神,兩個人便就一起衝著右側栽下去。

薛延還算是沒醉死,落地的一瞬下意識抱住了阿梨,手掌穩穩撐在她後腦上。他半眯著眼,躺在冰涼地上像是在床上一樣舒適自然,呼吸綿長。

阿梨又冷又驚,伏在他胸前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正準備起身去拉他,忽聽見薛延喚了她一聲,“阿梨。”

他問,“你怎麼還沒睡啊。”

第7章 章七

阿梨最後都忘記她是怎麼才把薛延弄進屋子的,只是最後兩人都溼的透透。她把薛延的外衫扯下來放一邊,再將人靠在炕沿上,抹了把汗去點燈。

燭火微亮,阿梨端著燈盞緩步走到炕邊,這才發現薛延臉色不對,醉酒之人大多臉色酡紅,他卻白得像張紙,額邊冷汗涔涔。

阿梨慌了神,忙把手中東西放在一旁桌案上,蹲下拍拍他的臉,輕聲喚,“薛延,薛延?”

對面人不肯理她,阿梨咬唇,手往上移想要扒他的眼皮兒,下一瞬便被攥住手腕。薛延的聲兒都是虛的,但兇勁兒還在,道,“你想要戳瞎我?”

阿梨茫然一瞬,反應過來後不知該說什麼好,但又想著,他還有力氣說話便就好。她起身抬著薛延上身,把他換成個更舒服的姿勢,問,“你是有哪裡覺得難受?”

薛延抬手擋住眼睛,低聲說,“喝醉了的人有幾個好受的……”

阿梨垂手站在一邊,對他這幅模樣實在是覺得無話可說。他身強體壯正得意的時候衝你兇,現在狼狽的只能倒在一邊了,還是能閉著眼與你兇,這人似是生下來就不肯好好說句話的。

薛延沒精力理阿梨如何作想,他胃裡似是藏了幾百根綿針,翻江倒海刺的人生不如死,他本能蜷身縮起來,用拳抵住腹部,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薛延是硬氣的,就算再怎麼疼,也就是哼上一聲,半個字不肯與人說。

阿梨察覺到他不對勁,俯身撥開他溼發,問,“胃脘痛?”

薛延停頓瞬,往後滾了圈躲開她,低悶道,“不痛。”

阿梨覺得無奈,嘆息道,“現就有我能照顧你些,你再和我硬著有什麼用,認句疼又不毀你英明。”

這話似是戳他軟肋,薛延好半晌都沒說話。

阿梨心中有了數,也不再為難他了。她上前替薛延脫了鞋襪,又蓋一層被子,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