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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韌,又受得住磨礪,這樣的人最經得起沉浮。儘管他說過這樣多次她非上乘籽料,也硬是給打磨出來了。自然,棹西是故意的說得那些話,故此這時多看一眼,發覺她睡顏愈沉靜,叫他的心愈沒來由得沉墜。

他悄悄慢合上門,房間裡鋪的一塊土耳其純絲地毯上,水銀色的光線逐漸收攏,最後只聽吱呀一聲門鎖彈扣起,時好微微蹙眉輾側過身,又墮入迷濛。一夢之中,萬事不知,也好。

棹西下了樓,面色深沉地望了一眼時好的窗,便去車庫取車,發動,他回了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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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4 。。。

時好這一覺也不知到幾時,只混沌中聽得窗欞上的悶沙聲,好似誰的手緊按在一臺箏上又刻意一弦一弦撥過。她遽然醒轉,自床上坐起來,靜默吞嚥幾次,好叫乾澀的喉口好過些,才站起來。也不趿鞋,輕步赤足走到窗前拉簾,只見遠處煙雨朦朧一片,連樓下的花園也散著一層如塵似幻的悽迷霧澤,一枝頭新綻的海棠像是裹了霜的水晶玫瑰凍。

掃一眼鬧鐘,開盤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公司那頭卻沒有給她任何訊息,安靜得不像話,大約是棹西替她關了手機,家裡的電話想來也是他特意囑咐過不要擾醒她。

該來的總要來,她撥通了若昭的號碼,剛把手機貼到耳邊才不過響了一聲就被匆匆接起,“總裁!”

“若昭,告訴我,跌了幾點?”她直截了當地問,氣色平和。

對頭沉默一陣,才說:“已經跌了二十點,還有持續跌的跡象,要不要停牌?”

“宣佈停牌三日。”她果斷地說,“我一個小時之內回到公司。”

撂下電話,她去了浴室。開了龍頭便掬起一捧水撲到臉上,抬起頭,浮雕鏡裡的時好,面頰有絲浮腫,明明自覺這一覺香甜,眼下卻泛著兩抹淺青。她雙手撐著臺子站了一會,髮絲上順下的水一滴一滴落到手背上,沁涼。

時好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一次她未曾有一點惆悵,她應該惆悵的。

仔細一想,大約是努力過未能得到,總歸比不勞而獲或不勞不獲來得心安一些。那又如何?說到底結果還是一樣,上一回是她挽救橫徵,這一回變成她要自救,到底還是她的失誤,無論是否東寰背地裡搗鬼,當初這一份合約簽得那般順利卻連微小質疑也沒有,是時好自己沒有洞察先機的本領。曾經的金融風暴裡,有人一夕間變成負資產,之於她,也不過報紙上讀過算過的訊息,如今胸中還是一股虛踏的感覺,一點也不真切。有大事發生時,人往往先是不信。

不由一笑,她出手略略打理了自己,便飛火流星似地奔回橫徵。

若昭見了她,第一句話便悄悄問:“曲先生這次不肯出手相助?”

時好看了她一眼,古怪地笑:“明天橫徵倒了,我立馬讓他挖你到錦城當特助怎樣?”

若昭見她這種時候還不正經,猛推她的腰,還好是在辦公室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時好被推地順勢走了幾步,坐到扶手椅上,指著電腦螢幕上的不時跳動的綠字,輕聲說:“如果他肯幫我,現在也不至於跌這麼慘。若昭,你知不知新城區建設的投標?錦城勢在必得,棹西待我再好,也不會停下步子來管橫徵的。我和橫徵之於他,本也就不是一回事。倒是我存疑,東寰也參與了,怎麼倒還分*身有暇地來收購我們。”

25、Chapter。 24 。。。

東寰要收購我們?”若昭震驚。

“棹西給我的訊息。”時好半托著額,苦笑道:“你說,橫徵裡會不會也有他的人?”

若昭捋一口氣,肅靜道:“較之東寰與我們現在的實力,他們讓旗下最大的子公司出面也綽綽有餘。”

時好不置可否地笑笑,揮手讓若昭去忙,又說:“麻煩請幫我取一支香檳來。”

“大白天?!在辦公室裡?!”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痛飲?管它赤橙黃綠,醉倒再說。”時好見若昭眉毛鼻子嘴全擠在一塊,撫掌大笑。

若昭只得遵命,一面頹喪地說:“要不就是你瘋了,要不就是我瘋了。”

若昭最終沒有參與,時好則得到一支白雪香檳,她擰開香檳塞子,聽到啵地一聲,有一股鮮甜的橙味飄出來。

時好一個人喝到下午三點,香檳而已,又才半支下去,醉也醉得有限。

她趁著思緒尚澄明,撥電話給棹西。

“怎麼了?”棹西問她,他總是問她怎麼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