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不該看的,恐怕他們不會放過你,只怕立馬就要來畫春堂了吧。”林鸞織到底不同,迅速開始思考起來。
聞喜的腦袋就如搗米篩子似的,不停地點:“所以求求主子,救救奴婢。”
“救是可以救你。只是,”林鸞織重新坐回床上,定定地看著她,“我需要的是一個忠心的奴婢,永遠不會背叛,哪怕是一丁點。”
聞喜一下子白了臉色,連聲音都低了幾許:“奴婢沒,沒有。”
“聞喜,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性子憨厚,但從前伺候的主子大多不得志,難免會受誘惑。好在你本性純樸,倒也沒做那些收人錢財出賣主子的勾當。”
聞喜被林鸞織說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只道:“奴婢原也曾想過,可是良心難安。奴婢發誓,其他多嘴的話一句也沒有,就是上次主子說要上報敬事房三月不侍寢,奴婢和鶯巧曾提過。”
林鸞織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扳過她的臉,讓她和自己對視:“若要我救你,以後任何閒言碎語決不會從你口中流出,你懂我的意思嗎?”
聞喜磕了個頭,目光堅定:“只要主子不拋棄奴婢,奴婢跟定你了。”
若能幫聞喜解圍,換來一個忠心的丫頭,倒也值得。畢竟自己現在身份特殊,若是有什麼不該傳的話傳出去,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更何況,聞喜雖不似紅芍討自己歡心,但這份性情能維持,實屬難得。
想到這,林鸞織朝她抬抬下巴:“你起來。”
聞喜聽話地站起身,剛想伸手揉揉發痛的膝蓋,不曾想,林鸞織一腳踢過來,力道又重又準,正中左邊膝蓋。
收勢不穩,聞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林鸞織,滿臉驚恐:“主子,你不是說要救奴婢?”
悅妃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畫春堂已無燈火影子。
林鸞織一副似睡非睡剛醒的樣子,微微行禮後,掃了一眼悅妃身後帶的人,狀似不經意道:“夜已深,娘娘如此大動干戈,不知所為何事?”
“妹妹見諒,”悅妃還是一臉的溫婉,拉過林鸞織的手,“打擾妹妹實在不好意思。只是本宮那邊走丟了一個名叫鶯巧的宮女,這麼晚沒回來,我本宮有些擔心。聽說妹妹這裡的聞喜素來與她交好,便來問問。”
林鸞織讓人奉了茶,只作不解:“不過是丟了個宮女,娘娘差人來問便是,何必自己辛苦跑一趟呢?”
“還不是擔心這些奴才粗手粗腳惹妹妹不高興,所以特意前來瞧瞧妹妹。”
林鸞織如今對悅妃的關懷備至已感受不到真切的暖意,但要論到做面上功夫,她決不會比人差,因此,淡淡笑道:“多謝娘娘照拂。只是聞喜昨兒個腳受傷了,嬪妾就讓她早點休息了。”
“腳受傷了?”悅妃有些訝異,不由瞥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人。
不是說那丫頭髮現之後跑得健步如飛,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自己宮裡的兩個公公分明說是畫春堂的宮女,這廂又說腳受傷了已經歇息,到底怎麼回事。
“新桐,去把聞喜叫來回話。”林鸞織吩咐道。
喚作新桐的宮女長得很白淨,青黛朱唇,櫻桃小嘴,清秀之姿。
聽到林鸞織聲音,低眉順眼地出去了。
聞喜進來的時候,腳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瘸的。
見她跪下,悅妃擰眉問道:“什麼時候受的傷?”
“回娘娘,奴婢昨兒個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凳角,摔了一跌。”聞喜低著頭,輕輕說道。
悅妃自然不信,揚聲道:“這麼說來,今晚上你從未出過門,也沒見過鶯巧?“
聞喜下意識握緊拳頭,鼓足勇氣抬頭說道:“回娘娘的話,本來只是小傷並無大礙。只是我家主子體諒,便早早讓奴婢去歇息了。”
“你起來回話。”悅妃站起身繞著聞喜慢慢走著,彷彿想從她的身上瞧出什麼破綻來。
“你和鶯巧素來要好,她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或者給過你什麼東西?”
林鸞織暗暗冷笑,看來悅妃果真落了什麼把柄。虧她曾經當這麼久的貴妃,自以為識人清,沒想到也會犯表象錯誤。
聞喜吸了口氣,目光從林鸞織身上掃了一下,便低著頭道:“沒有。本來想等腳好些再去看鶯巧的。”
可惜鶯巧已經死了,自己還要在這裡故作鎮定。
悅妃便轉過頭來,遞給林鸞織一抹笑:“妹妹不介意讓本宮的嬤嬤檢視一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