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命了下人在一言閣的正廳大門口的中央放了一把太師椅,椅子邊安置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盞茶壺一杯茶。
晉陽王沉著目光冷著臉。
正午的陽光明媚溫暖,下人們卻感到陣陣發寒。
晉陽王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端著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品茶。
他的左邊跪著一個小廝,小廝雙手舉著一把套著黑色鑲金絲猛虎圖案劍嚢的劍。
那劍陪著他征戰沙場,手刃蠻族,如今卻要大材小用。
他將茶杯裡的茶呷盡,冷冷的掃了一眼院子裡跪著的人。
“你們可知道找你們來幹什麼?”晉陽王問。
沒有一個人敢接話。
他笑嘲一聲,刷的一聲,定眼在看時,劍已岀鞘在手,劍身寒光冷冷殺氣逼人。
他壓著步子走到僕從中,聲音陰冷的讓人害怕。
“都不說話麼?”晉陽王腳步一頓,停在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面前。
那婦人雪白的脖子越彎越低,像是一隻雛鳥l纖細的頸子輕輕一捏便可以喪命。
“何故不敢看我?”晉陽王問。
婦人不敢答,身子宛如風中樹葉瑟瑟發抖。
“我問你,何故不敢看我?!”
那婦人嚇得聞聲伏地。
晉陽王冷哼一聲,冰冷的劍鋒挑起婦人的下頜,逼著婦人抬起頭看著自己。
“你在怕什麼,難道我很可怕?”
婦人含著淚不敢哭出來,搖了搖頭。
“既然不怕,那你哭什麼?”
“我…我…”
“你看我前腳才出一言閣,後腳就趕忙去二爺那裡報信,你自然是不怕我。”晉陽王話音剛落,手指輕輕一挑,劍柄在手中繞了一個圈,手起劍舞,婦人還沒來的急驚恐辯解,便血濺一地,一命歸西。
晉陽王的速度之快,快的讓人看不清。
他輕輕抬手,將劍上的血拭了乾淨,話語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般幽幽傳來。
“我這個人向來寡言,性格也很是殘暴。我的事,郡主的事,該做的不該做的,你們都得掂量清楚了。我可不管什麼初犯再犯,只要被我遇著了,都是一個結果。今天的話我只說一遍,你們清楚不清楚都不用告訴我,我也不想聽。你們要是不服,就憋著,憋不住就回老太太。”晉陽王一面說一面走回廳前,坐回椅子裡,將茶壺的茶傾了一杯,問道:“你們可記住了?”
眾口一聲齊答了一句記住了,晉陽王便抬腳走了進去換了陳叔收拾局面。
陳叔讓人把那婦人的屍體抬走,又讓人抬了兩隻箱籠進來。
陳叔將箱籠的蓋子揭開,白花花的銀子露在陽光下,晃的人眼花。
陳叔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勸諸位日後做事可得擰清楚了。王爺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賞罰分明。我只說一句,我看王爺長這麼大,可沒見他對旁人上心過,王爺今日為郡主做了多少,想必各位也都看在眼裡,各位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想必也都知道了,今日沒有摻和進來的都來領銀子吧。”
眾僕從一驚一喜,心裡再擰不清也不敢不擰清了。
這邊銀子放到一半,只見一個身穿月白色對襟上衣,粉紫色水波裙的小姑娘從院子門口看了半天才走了進來。
“陳爺爺。”小姑娘對著陳叔甜甜一笑,喊道。
“大小姐。”陳叔看似在笑也不完全在笑。
“我聽說郡主哭了許久,便拿了一些姑娘家喜歡的玩意來看她,三叔叔是個男人,想必沒有備下這些東西。”小姑娘一邊說一邊走到貼身丫頭身邊,看著丫頭手裡提著的盒子遂揭開蓋子,露出裡面精巧的玩意。
陳叔看了點了點頭,說道:“大小姐略微站一站,待老奴去告知王爺一聲。”
“麻煩陳爺爺了。”李家大孫女李良玉欠身行了禮,看著陳叔遠去的背影和貼身的丫頭互換了一個古怪的眼色。
陳叔悄著步子走到晉陽王身邊告知。
晉陽王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明明都還是小丫頭,卻沒有一個是安生的,特別是這一個。”
“那王爺…?”
“讓她進來吧。”晉陽王接過白色的帕子擦淨手上的汙l穢,幽幽說道:“畢竟她不來找我,我也是要去找她的。”
第5章 密謀
將門多出虎女,可李良玉雖為將門長女,看上去卻像是隨了她母親的性子,柔弱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