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下。他的唇邊溢位一絲笑容,如獲珍寶,緊緊握住這枚腰佩,白玉溫良,正如他的性子,她其實一開始……就比留在他身邊許多年的人更清楚他的秉性。
“侯爺,找著了?”小二跟了過來,急忙追問。
“找到了。”風蘭息暗自鬆了口氣,神色輕鬆不少,眼神溫潤而平靜,猶如明月清輝。
小二低頭望向風蘭息手中的腰佩看,擰著眉頭,不太確定地說。“對了,侯爺,小的方才看到一個女子,雖然戴著斗篷,看不清她的臉,但聲音神態都很像先前跟侯爺一起來的韶大夫,小的還想不通呢……”
風蘭息眼神微變,心中暗潮洶湧,這麼久沒有任何她的訊息,翻遍了整個阜城也找不到她的人影,她怎麼會突然現身於阜城?!
他眉頭微蹙,喉嚨一緊,心生不寧:“此話當真?”
小二一臉困惑,一邊擦拭桌子,一邊自言自語。“韶大夫來過好幾回,她又是阜城唯一的女大夫,小的怎麼會不記得她?往日,她都是跟小的這兒點菜的,方才的菜色也是她平日裡經常點的,難道這麼巧?”
“她往哪裡去了?”風蘭息急切地追問。
“往城東去了,剛走不久。”小二的手一指,風蘭息就匆匆忙忙地下了樓,往東邊的路追去。
小二靠在門邊,望著風蘭息的步步生風的身影,摸了摸後腦勺,實在是覺得奇怪,每個人都知曉隱邑侯平靜儒雅,氣質高潔,笑容溫煦猶如春風,連他也覺得隱邑侯性子很慢,彷彿在任何關頭,都不會有心急氣惱的樣子,何時走路這麼快?像是有天大的急事一樣。
“二當家,這麼快就回來了?”齊掌事站在賭坊門口觀望,一看韶靈回來了,笑著迎了上去。
“拿著吧,你們也該餓了。”韶靈淡淡一笑,放下了一手的熟食,安靜地走入賭坊的內室。
“這位爺,要進來看看嗎?”門外的漢子見路口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氣質出眾,雖然一身素錦,但很像是富貴之家的公子,大聲招呼道。
風蘭息這才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如今已經入了夜,冬天寒冷,街巷上走的人並不多,多為男子,年輕的女子到了這個時辰,就不太出門了。
哪裡有韶靈的身影?!難道真是小二一時看走眼了?!
街巷深處,只剩下一個新開的賭坊,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生意很是紅火,看他稍稍駐足而立,居然還膽大地詢問他是否要進去豪賭。
他眉頭一皺,臉色淡如清水,拂袖轉身離去,手中的這一枚白玉腰佩,居然被捏出一手汗來。
“侯爺,這麼晚才回來?侯府的廚子您不滿意嗎?要不要再重新找一個?你總是去一品鮮,我也不好向老夫人交代啊。”管家永福早已在侯府伸長著脖子,等了小半天,見到了風蘭息的身影,才如釋重負。
“這點小事,你就不用跟母親說了。”
風蘭息淡淡一笑,越過永福的身子,安靜地走向自己的書房。
偌大的書櫃,靠著牆面擺放了整整六個,上面的書冊按照門類,整理的井然有序,他伸手抽出了一本,翻看了幾夜,但心中的忐忑不安,早已令他無法繼續凝神專注看書,那些字眼像是漂浮在半空,毫無章法。
這兒空有幾千本書籍,各方各面,涉獵甚廣,他全都翻看過,甚至有的看了不止一遍。他卻找不到半本,可以給他一份答案,哪怕隻字片語,也找不到。
他白白讀了這麼多年的書……
他連連苦笑,雙手推開窗戶,仰頭望向天際的那輪圓月,她到底在哪兒,是否安好無虞?是否也會跟他一樣看著這輪月亮?
……
“阿瑞,今兒個我要戴那支黃玉簪子,跟我身上這套裙子才相配,你找出來。”
季茵茵悠然自如地坐在銅鏡面前,容光煥發,朝著身邊的婢女吩咐。今日的天轉晴,她正打算去侯府一趟,因為造橋事務繁忙,就算是在新年裡,她也沒見著幾回風蘭息。
婢女笑著答應,伸手翻開桌面其中一個首飾盒,忽的喊了一聲,面色驟變。
“小姐,盒子空了!”
季茵茵不信,望入其中,果不其然,擺滿了金銀首飾的盒子空空如也,她心中一涼,急忙開啟其他幾個,除了還留著昨天佩戴的幾件首飾,一樣都不曾留下。甚至,侯爺送給她的珍珠耳環,也不知所蹤。
“小姐,不是奴婢碰的……盒子裡的東西,昨晚還都在的!”阿瑞一臉蒼白,頓時跪了下來,幾乎要哭出來。侯府規矩嚴明,從不苛待下人,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