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薇再接再勵:“你罵我也行,不要自己憋著。”
“是她不讓你透露的吧,卻不知道這已經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了。還有我哪裡生氣了?”蕭然隨意的將手中小石子彈進清碧潭水之中,石子在水面上跳躍數下才沒進水中,他微微一笑。
杏薇扁了扁嘴:“那你幹嗎不說話?”
“我在想事情了,順便看看你道歉的樣子——真是賞心悅目。”
“無聊。”杏薇低頭掬了一捧清水,灑向遠處,水珠在夕陽下折射出七彩的虹色,在深脆淺碧的掩映之下異常瑰麗。玩了一陣,又抬頭望著蕭然,“那你在想什麼?”
夕陽西下,投下一天中最後,也是最瑰麗的光輝,杏薇在清流之濱,掬起一捧又一捧冰涼徹骨的山泉,幾乎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蕭然忽然開了口:“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從小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呢,常年雲遊在外,幾乎不管兒子,所以他一直獨自吃飯獨自看書獨自玩。有一天,父親告訴他,他原來也有一個母親,只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葬在了蜀山之巔鹿湖之濱。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母親居然是凌霄城最後一位聖女——”
杏薇悵然,原來他也有這樣淒涼的身世,隨即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溫柔的挽住他的臂彎,笑靨如花:“現在你有我了,不會再孤單了。”
蕭然一低頭,正好看進她蘊滿笑意的眼眸,唇角便是一彎,“你是我爹羈旅一生中留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我才不是禮物。”
“那是什麼?”
杏薇嘩啦一聲在碧潭中劃出一道水花,濺了蕭然滿身,“我是人,我能自主決定的。” 說著輕快的起身逃離作案現場。
蕭然也立起身,好整以暇的甩了甩身上的清水,才笑道:“鬼丫頭,看你往哪跑?”
一時間,碧潭之濱笑語喧喧,石瀨水清。
入夜,月黑風高,眾星隱逸,松林之間,兩個人影倏忽來去,翩如鬼魅,幾個回縱,最後在一處山石後停了下來。
“其實這也在意料之中,如果真有什麼差池,柳姑娘他們三人是非常重要的人質,當然不可能跟普通的犯人囚禁在一處。”說話的人正是明月,另一人則是韓泉,二人輕功卓絕,又兼之熟悉格局環境,於臥虎藏龍的凌霄城內來去自如而不為人發覺。
韓泉低頭沉吟半晌,眉宇難抒,“除了崔嵬地室,凌霄城內還有什麼地方是用來囚人的?” “這就難說了,有心的話藏兩三個人總是有地方的,而且我們不一定找得到。”
“如果是這樣……”韓泉微一頓,“我越來越擔心師父了。”
“你終於也會擔心了。”明月轉身步出山石陰影處。
韓泉忙問:“去哪?”
明月頭也不回的回答:“找人問問情況。”
韓泉隨即緘默下來,跟上。
“姐姐——”
杏薇夢中驚醒,坐起床前,發覺自己又是滿身冷汗。獨自坐了許久,只覺腦袋酸脹,心頭依舊突突直跳,習慣性的披衣,起身,出戶。
一個人,獨自遊蕩在暗夜裡……
轉過角門是一條燈火幽亮的走廊,燈籠高照,溫柔的照進夜間長廊的每一個角落。
杏薇沿著長廊一路走去,到了一處花木扶疏,亭臺林立的花園,隨意的穿過月洞門,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傅哥。”
杏薇心裡一緊,本能的躲到假山之後,往外一探,卻是傅英與一名美豔的女子。
女子嬌美的面容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雀躍,軟軟的撒嬌:“你怎麼才來,我等了大半個時辰了……”
看著兩人依偎的身影互動在花前月下,杏薇不禁納悶,她是誰?兩人怎麼像一對偷偷摸摸的情人似的?
忽聽得傅英大聲喝問:“什麼人?給我出來!”
杏薇大吃一驚:這麼快被發現了?正想縱身躍出,卻看到東側的大樹之後轉出一名青衣女子來。
“小玲,”美豔女子顯然有些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夫……夫人,您……您的貓不見了,我替您找……找去……”小丫頭吞吞吐吐,哆哆嗦嗦的,不知為何嚇得面色慘白。
“慢著,”傅英凌厲的聲音,“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丫環嚇得“撲通”一聲跪地求饒:“二城主饒命啊!夫人饒命啊!”
話音未落,只聽“啊”的一聲,傅英竟然一掌斃在那小丫頭靈臺之上!
“你殺了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