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話還未說完,梅燕雙登時臉色大變,氣得渾身亂顫,一怒之下拿起桌上的半盞茶便向婉玉潑了過來,口中罵道:“小婦養的,滿口裡胡說八道!”
這一下把婉玉潑愣了,從頭到臉溼溼嗒嗒,衣襟也全都溼透,因茶水還是熱的,面板也燙得通紅。一時間屋中的人也全都怔住了,怡人急忙搶上前來用帕子給婉玉擦臉和衣裳,口中只說:“姑娘,你可燙著了?哪裡疼?我去給你找藥。”
婉玉今日來還帶了身邊另一個丫鬟採纖,這採纖本是跟著吳夫人的,因做得一手好針線,為人又直爽又愛說話,便撥到婉玉身邊使喚。採纖性烈如火,適才在屋中聽婉玉被人編排便想衝出屋來理論,如今見她姑娘又遭瞭如此欺負,更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揪住梅燕雙的衣襟道:“竟敢用茶水潑我們家姑娘,吃了你的熊心豹子膽!你剛罵誰是小婦養的?你以為你自己就高貴了?不過是個五品通判的閨女,這官職還是看著我們家老爺面上賞的,如今竟欺負到我們家頭上,活該打你的臉!”說完掄起巴掌對著梅燕雙就是一掌,只聽“啪”的一聲,梅燕雙臉上登時浮出五個指印。
梅燕回見姐姐受辱,氣了個口歪眼斜面如土色,上前去扯採纖,說:“你眼裡還有主子沒有?竟然敢打我姐姐,我今日便打死你這奴才!”說著便扯採纖的頭髮,只扯得髮髻凌亂。
採纖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有臉稱自己是主子?我呸!我就算是奴才也不是你們家買來的,少跟我擺款兒!”說著又去抓打梅燕回。
眾人見了慌忙拉架,楊蕙菊喝道:“快將人拉開,這成什麼體統!哪有如此不懂規矩的奴才!再不住手便是作死了!”
婉玉見人人都去拉採纖,反倒不管雙生女,採纖明裡暗裡吃了不少虧,又聽楊蕙菊如此說,愈發怒了起來,走上前擋在採纖攔在採纖跟前指著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的丫鬟!”
雙生女此時早已紅了眼,哪裡肯依,口中只說:“好大膽的奴才,敢跟主子動手!”說完又拿了茶來潑,怡人恐婉玉吃虧,擋在身邊護著,碧枝忙上來拉雙生姐妹。其餘的三四個姑娘或躲在一旁,或只上前動嘴勸架,楊蕙菊站在一邊指揮丫鬟拉架,但此時早已鬧起來,哪兒勸得住。
饒是婉玉性子沉,此時也激出了火,又聽梅燕雙口裡嚷嚷什麼“粉頭娼婦生的下賤胚子”,便再忍不住,抄起桌上的紫砂壺便砸了過去,正正打在梅燕雙肩膀上,疼得她“哎呀”一聲,向後退了好幾步,臉色一下就白了,淚也滾了出來。婉玉舉著壺又上前追打,唬得旁人一把拽住了道:“姑娘使不得!”
婉玉一行哭,一行道:“這有什麼使不得?她作踐我,作踐我的丫頭,如今還作踐我爹孃,我哪裡還能活著!”說著仍要上前再打。
楊蕙菊見此事真要鬧大了,心裡也有點慌,忙上前攔住道:“有話好說,你拿壺砸人做什麼,若鬧大了還怎麼得了?”
婉玉冷笑道:“如今你怕鬧大了,早幹什麼去了?”說完一頭撞到楊蕙菊懷裡道:“你們個個都作踐我,如今我再不願活了!”說完“乓”一聲將手裡的紫砂壺甩在地上摔了個粉粉碎。
楊蕙菊看了肉疼不止,暗道:“這茶壺是御用的師傅做出來的,幾年才能求來這麼一把,白花花的銀子,聽個響兒就這麼沒了!”
婉玉止了眼淚,大聲命道:“採纖!你就這麼著,不許收拾,回家告訴爹爹,說這地方沒法呆了,人人都作踐擠兌我,損我的名譽,打我的丫頭,如今連爹孃都連幹在內讓人磨牙消遣,梅燕雙,梅燕回還有楊蕙菊一同聯起手來欺負我,今兒在場的人全都看在眼內了,可見這幾家對我們如何,不如就這般散了乾淨!如今我讓人打傷了抓傷了,再不能動,你回去或是讓太太,或是讓哥哥來接我,免得我再受氣!”
採纖應了一聲便要出門,楊蕙菊知事情不妙,連忙上前阻攔。
作者有話要說:跟大家道個歉,應該是昨天更的,但是存了這小說文件的隨身碟忘在單位了,所以昨天沒能更上,今天心有愧疚,就在這章後頭多寫了一千字作為補償,真是對不住
因為平時下班時間晚,我趁著年輕還想學點別的充充電,所以更新基本上是挪到六日擠時間,這文更得慢,大家多多包涵了,對不住
看別的文寫小姐之間打架,一般都是別人打,女主旁觀,或者去個淡定勸架的角色,我決定寫個參與其中的,咳,我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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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回【下】
楊蕙菊伸手將採纖攔住,對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