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約束房裡的下人,一時也倒相安無事。
且說寒香和惜霞自到了三房,婉玉便讓她們住最偏的抱廈裡,又有兩個小丫頭子與其同住一室,隔壁屋子住了心巧、靈兒等。這兩個丫鬟覺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一心往上攀爬,自聽說分到三房便愈發喜不自勝,盼著能與楊晟之見上一見。誰知她二人領的是燒水、澆花、掃地、擦地、喂鳥的活計,怡人一干人將主屋護得嚴嚴實實,油鹽不進,甭說楊晟之,就連婉玉的面也難見。更鬧心的,還有個心巧。
這一日,惜霞正在後院澆花,只聽前頭腳步聲響,又有小丫頭喚:“三爺回來了。”便急急的放下銅壺便往前頭去,忽聽背後有人道:“喲,走這麼急,這是幹什麼去呀?”
惜霞一回頭,正瞧見心巧倚在門框上,咬著帕子,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惜霞妹妹走這麼快做什麼?知道的,是你聽見三爺回來了就緊著湊前兒賣俏;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死了誰,趕著回去奔喪呢!”
惜霞不擅言辭,又被心巧戳中心事,立時紅了臉,“你,你”了半天,再說不出話,眼眶就紅了。寒香在屋裡聽見說話走了出來,對心巧道:“姐姐說什麼呢?都在一處好好過日子,何必說得那麼難聽!”
心巧嗤笑道:“莫非我說錯啦?小狐媚子心裡頭想什麼,打量我不知道?”看了看惜霞,又看了看寒香,見她二人臉上都施了脂粉,因沒什麼首飾,故頭上只別了幾朵花兒,遂撇著嘴道:“嘖嘖,瞧瞧,瞧瞧!這還是老太太的孝期,就搽粉戴花兒的,府裡太太奶奶們都不敢用脂粉戴花兒,你們倒成了精了,不是上趕著賣俏是什麼!”說著一甩帕子:“嫌我說得難聽,這還是輕的,你們倒幹出好聽的事兒了!”心巧嗓門豁亮,一時間旁的丫頭都過來瞧熱鬧。惜霞又羞又臊,眼淚便掉了下來,寒香拉著惜霞進屋,“砰”一聲便把門關了。
婉玉在屋裡聽到喧譁,打發採纖去問,不多時採纖回來,將來龍去脈說了,忍不住笑道:“也就只能心巧這樣的治她們,以毒攻毒。”
婉玉對楊晟之一挑眉頭,道:“聽聽,你可是個香餑餑。”
楊晟之低頭看手裡盤的一塊老玉並未吭聲,等採纖走了,方才丟了玉,一把摟了婉玉道:“我是茅坑裡的臭石頭,你才是香餑餑。”又蹙起眉說:“這兩個丫頭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儘早打發了去。”
婉玉道:“太太賞下的人,哪就這麼快就打發了?”
楊晟之道:“你看她們倆礙眼就說一聲,凡事有我呢。”
婉玉笑道:“兩個丫頭,還真能讓她倆成了精?先留著罷,每天鬧上一出,解解悶也好。”
楊晟之也不再提,說了些外頭的見聞趣事,二人說笑了一回,不在話下。卻不知此事並非就此了結。
作者有話要說:吐血更。年底了,後一段時間可能會更忙,更新速度不能保證,還請大家見諒_
PS:我把一個不用的舊坑改成花間一夢的番外了,寫幾個不同人物的小故事,吸取更新慢大家催文的教訓,那個番外不會V,就是更新時間不確定,還請大家多原諒,等填完花間會更番外的_
第五十一回【上】菊二姐惦念綢緞鋪
斗轉星移,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月。自柯穎鸞死後,綵鳳對柳夫人愈發殷勤,平日裡不是送吃食,就是陪著抹牌說話,極得柳夫人青眼。春露心中暗恨,尋了個空,對柳夫人道:“太太,我在外頭聽到些不太好的風聞,今兒想在太太跟前說句不知好歹的話,可又。。。。。。怕太太生氣。。。。。。”
柳夫人道:“你說你的,我不生氣。”
春露道:“我聽外頭下人們瘋傳,說綵鳳討太太歡喜,太太有意給她扶正當二房奶奶!”
柳夫人“哧”一聲笑了,一面往臥室外走,一面道:“我還當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這都是他們亂嚼舌根子,二房媳婦兒才剛死,怎麼就到續絃這一步了?要說綵鳳這丫頭模樣好,性子也好,還跟著老太太調教這麼些年,雖是個丫頭出身的,可全身上下有幾分氣派。”
春露聽了起急,跟在柳夫人後頭道:“怎麼不是了不起的事?太太也說了,綵鳳是個丫頭出身的,二爺是大家公子,正房嫡親的血脈,大爺續絃都是織造家的嫡小姐,二爺若扶個丫頭,以後臉面往哪兒放?太太和老爺的臉面又往哪兒放呢?況我再說句不該說的話。。。。。。綵鳳如今在二房可拿了大,已真真兒是奶奶的做派了,大事小情,錢銀往來全都經她手,有人打趣叫她‘二奶奶’,她還笑模笑樣兒的,連大奶奶都瞧出她的心思了,太太一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