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八根密方,與我們沒關係。害人的是權不義和丁四喜,不要殃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李朱怒髮衝冠“你說的是真的?”“真的,不敢有一句假話。”“走,帶我去找他。”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走了,四喜早就嚇出一身冷汗,小未子撒謊,他沒有,那不是他說的,是那個道士,人人都知道的,小未子怎麼這麼栽髒他?天啊!他不是還記著那一巴掌吧?
春香見人走遠了,才敢碰碰四喜,輕聲說“手疼。”四喜連忙鬆開手,剛才一時緊張,不知不覺中把春香的手攥得緊緊的。尷尬的蹲了一會兒,四喜如夢初醒般,奔進養生堂,房舍亭臺中一一找去,終於在井眼處找到了權華,權華縮在井邊,靠著軲轆,貼得緊緊的,手塞在嘴裡用力的咬。
四喜費力的掰開權華的手,順著權華的眼光看去,權不義仰面朝上,嘴裡含著自己那半根男根,大睜著不可置信的眼,歪頭看向權華。
權華抖成一團,既驚恐又茫然後對四喜說“我只是生氣,我只是生氣而已,那天我太生氣了,他總欺負我,小的時候就欺負我,現在還是,我不是故意撕破了他的衣服的,我只是生氣而已,我怕他打我,我怕極了,我只是給他換了件衣服,我不知道他領子裡有東西的,我不知道啊。”
四喜不知道權華在說什麼,這是個是非之地,趕緊離開才好。和春香兩個人拉起權華,順著西門走去,喜大總管帶著一個老太監一個宮女,憑著御賜的印符,把門侍衛一路放行,走出西門,門口有輛車,竟然是權不仁。
看到他們三個出來,權不仁愣了一下,喃喃的問“權不義呢?”三人無語,權不仁哀嘆一聲,終於說“先上車吧。”原來權不仁早就和權不義約好今日出宮,逃出京外。
四喜無言,心裡暗笑,看來今天還真是個出逃的好日子,他和權不義竟然不約而同的都挑上了。
聽了四喜的敘述,權不仁一邊駕車一邊哀嘆“權不義掌領著厂部密探,又有不少錦衣衛爪牙,習慣在衣領處縫有毒藥,他是想死,死不成,活活疼死的啊。”一邊嘆氣一邊流淚,多少年的幹兄弟,儘管總受他欺負,畢竟也被照拂不少,兔死狐悲,好強了一輩子的權不義,最終不得善報。權不仁淌下幾滴眼淚,看著權華吮弄著手指,呆呆傻傻的樣子,實在放心不下,要自己帶回府,四喜默默點頭,兵荒馬亂的,他最瞧不上眼的權不仁竟然還有兄弟之情。
四喜暗中叮嚀春香見到三春後告訴他自己把金子埋在翻鼓的地方了,然後說我先去辦些事,便跳下了車。等他走到北城門,時間剛過卯正二刻,城門緊閉,四喜從容的拿出大將軍印給把門的守將看過後說“定遠將軍有密令,開城門。”
守將看了看,拿定不下主意,其中一人猶豫了好半晌終於把四喜放了出城,那人是滿祿親信,曾在席上見過滿祿喂四喜吃丸子,揣度著二人關係不一般,四喜掌著將軍印,恐怕真有密令,不敢耽擱。
四喜出了門,終於放心的喘了口氣,張目四望,恨得牙根直癢。
無良的奸商,根本就不守信用,城外別說馬車,連個鬼影都沒有。
乾清宮內,宣德閉目唸經,正為陳皇后做法事。
拂塵一甩,敲了聲磬,聲音清脆繚繞,響聲陣陣直傳在殿堂深處,盤膝而坐的宣德帝起身找到最佳方位再次坐下,對陪坐在一旁的滿祿說“你剛才說誰來了?”
天閹(第51章)
久病不愈的首輔竟然進宮,向皇上進表說陳後賢孝仁躬應當再添諡號,宣德笑笑,這才狐狸真會表忠心,立時召見,滿祿陪座,兵部尚書站在乾清宮外聽宣。
兵部尚書也有本,等著聖上召見,彎著腰等了一會兒後,便起直身目光深遂的看了看天際,早白的頭髮微微有點發抖,時辰剛剛好。
殿內似乎有爭吵聲,傳出來的聲響很輕微,兵部尚書眼角皺了皺,似乎在笑。
殿內已經大動肝火,首輔竟然與宣德爭庭抗禮吵了起來,“武英殿大學士,是聖上親手提拔,親自任命,為朝庭辦事盡心竭力不敢有一絲怠慢,一聲不響就斃命朝堂,皇上,總要給個交待才好。”
宣德陰鷙的瞅著首輔“董裴好大的膽,武英殿大學士一案早已完結,祥王爺業已投繯自盡,你咄咄逼人,質問天子,是何居心?”
董裴昂首,對上宣德目光,瞪視著說“你個無良的昏君,殘暴無道猶甚於商紂,忠良直臣強諫而死,屠滿門,雞犬不留,信小人遠君子,重用巫道,奢侈腐化以致國庫空匱,災民流離失所,叛亂無數,好大喜功又目中無人,戲百官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