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理由,背叛就是背叛,沒有了信任,相處已是不能,又何談合作?今夜你我恩斷義絕,從此你心中少了一點愧疚羈絆,我亦能求一個心念暢達,如此豈非兩得其便”
說話間,葉易安已開始邁步,很快便遠遠繞過言如意向山頂院落中的宿處行去,留下的唯有一句平靜淡然的話語,“夜色已深,今夜你又做下如許大事,此間實非久留之地,走吧!道不同不相為謀,從此天涯路遠,只願你心想事成,你我後會無期”
話音嫋嫋聲中,葉易安已消失在樹林深處,便是連腳步聲也聽不見了。
月光如水,夜風呼嘯,危崖峭壁之上,迴響於言如意耳畔的唯有葉易安“心想事成,後會無期”的寄語以及夜蟲聲聲不絕的悽切鳴唱……
第112章 長安行
第二天晨曦初露,當葉易安再來到鳳歌山頂南側密林前的危崖時,山風依舊,夜蟲的鳴叫卻早已寂寂無聲,隨著蟲鳴一起消失的還有言如意——那個曾經總是妝容精緻、眼如春水的女子。
她走了!
昨夜做下火燒廣元上觀並誅殺真一觀大都管虛靜的事情後,言如意必然要走,而且會走得很遠,也必不會再回襄州。
此一走,恰如他昨夜所言,天眼路遠,後會無期!
遙望遠處天際剛從千萬裡雲海中跳出的那輪旭日,與言如意從相識到昨夜恩斷義絕的一幕幕浮光掠影般在腦海中閃過。襄州城望江樓前人潮中的那一眼;鳳歌山頂收服鷹麵人五兄弟的豪賭;斷崖上的同生共死;無名小洲中的朝夕相處;再到昨夜一切的結束。
並沒有多久,危崖之上,葉易安向著那初升的朝陽展顏一笑——無論如何,昨夜她終究還是來了,孤身一人來面對了她所做出的一切。
這是一種很難言說的感覺,雖然是同樣恩斷義絕後會無期的結局。但言如意肯不肯面對,來與不來對於葉易安而言卻是截然不同。
因為她來了,所以葉易安不再後悔與她的相交,不再後悔曾經對她的評價……不再否定他們曾經的確有過的那一段情誼—無—錯—小說 M。{qul}{edU}。。
情誼無價,至珍至貴,因為在葉易安的生命中太過於匱乏,所以他才會份外看重。
一入魔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但這一別至少說的夠清楚、了斷的夠乾淨,由是,昨夜最終的恩斷義絕便再無牽絆與遺憾!
笑罷,葉易安轉身、離去。結束的已然結束,該作的仍需繼續前行。
迴轉陰陽爐的途中,葉易安默默思忖,此番與言如意恩斷義絕之後,也就意味著許公達那裡徹底沒了指望,雲文之事又得從長計議了。而云文的解密又直接關係著後三層的《蛹蝶秘法》,一環套一環,著實不易啊!
搖搖頭,這個且先不想,畢竟《蛹蝶秘法》後三層功法並非當前之迫切需要,緩一緩未嘗不可。最讓他遺憾的卻是昨夜虛生之死,生生又斷了尋找師父的線索,要想將這條線重新接起來不知又要花費多少波折。
正當葉易安想著心事時前方驀然傳來幾聲大呼小叫,抬頭看去,發出這連串怪聲的卻是小胖子方啟傑,在他身邊站著的赫然是紫極宮虛相。
“見過仙長”葉易安疾走幾步上前先與虛相見禮過後看著小胖子,“今天不是州衙的休沐日吧,你怎麼來了?”
小胖子吃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山果,他吃起東西來依舊如三年前葉易安初識他時一樣,速度快的嚇人,填的快,吐核更快,如同連珠一般,就這樣即便嘴包的滿滿的居然還不影響說話,“二叔即將返京,我這當侄子的總得多親熱親熱,更何況是來找師父你,我更得纏著來了”
聞言,葉易安愕然看向虛相,“仙長要回京?”
虛相沒理會葉易安的話茬,臉色沉肅的徑直問道:“昨夜你在哪裡?廣元觀損失慘重的事情你可參與了?”
虛相此言一出,葉易安心下當即咯噔一跳,總算他鎮靜功夫了得,臉上才沒顯露出什麼異常。正待開口說話時,眼角餘光卻見到小胖子雙眉急蹙,似有所指。
與小胖子相處的久了,葉易安對他的鬼靈精知之甚深。當下,將要出口的話驀然一轉,迎著虛相的眼神點頭道:“昨夜我曾到過快活樓,廣元觀之事確有參與”
話剛說完,小胖子先已蹦跳起來,“好啊師父,你去快活樓吃花酒居然不叫我?!沒義氣,太沒義氣了”
口中熱鬧叫囂的同時,小胖子非常隱蔽的向葉易安翹了翹大拇指。
“放肆”呵斥住小胖子之後,虛相點了點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