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葉易安緊盯著言如意,全是戒備,卻並無半點要跟她說話的意思。
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值得他再有絲毫信任,那又何必廢話?
不是不想出手,只是因為修行境界不如。你若要戰,我必死戰;你若不戰,我還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必須去做,此身不可輕擲,何必主動尋死。
也許是因為葉易安的沉默,也許是因為看懂了葉易安沒有說明的意思,又或許是因為葉易安眼中那毫不加掩飾的輕蔑,言如意的眼神愈發黯然。
又是片刻無聲的沉默後,言如意猛然抬起頭來直視葉易安的雙眼,“裂天斬鬼刀乃教門聖物,赤虹等人此來襄州既然見到就必欲得知而後快,但此刀非比凡品素能認主,所以,赤虹等人若想讓此刀發揮作用,就離不得你”
言如意此番一開口便似胸中有什麼在向外噴發一樣,話說的很快很急,“所以,快活樓中你進入的雖是一個陷阱,卻絕無性命之憂。赤虹她們不會殺你的,至少在言無意還沒有登上聖王之位前絕不會殺你”
連珠般將這番話一口氣說完後,言如意便滿臉希冀的看著葉易安。
然則,渾身包裹在玄黑丹力護盾中的葉易安便如萬年冰山般,不僅無言,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言如意臉上的希冀開始消失,繼而,她整個人似乎都有些躁動起來,適才一直默立的身子開始踱步,且踱步越來越快,“赤虹等人現身;真一觀虛靜也到了廣元上觀,身邊還沒什麼護衛;盯住虛靜的同時還發現了那個假言無心,今晚實在是個絕好的機會,我等了很多年夢寐以求的好機會,我不能放過,我……別無選擇”
說到這裡,言如意猛然停步,雙眼灼灼的看著葉易安,既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我真的別無選擇!”
丹力護盾中,今晚自與言如意在快活樓廂房前分開以來就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的葉易安終於開口了,“即便赤虹等人不會殺我,廣元觀清德、虛生也不會殺我?”
很平靜的語調,很簡短的話語,但就是這短短的兩句話卻讓言如意啞口無言。
虛生對葉易安持有懷疑與敵意並派遣清德專司此事的事情言如意清楚知道,甚至清德派來監控葉易安的神通道人都是死於她手,而這兩人又是廣元觀中名副其實的一二號人物,言如意既安排了人向他們報信,如此大事,這兩人豈能一個都不出動?
不管他們是誰出動,縱然赤虹等人不殺葉易安,他們也不會殺嗎?
這個問題已無需再言,葉易安此前的經歷就是最好的答案,當時若非他逃得快,此刻早已成為清德手下亡魂。
言如意臉上神情變幻,剛才開口後話急如連珠的氣勢蕩然無存,“在我的算計中,以廣元觀目前的實力絕然無法消滅赤虹那幾個賤婢,雙方最多是戰個平手,如此則耗時必久,到我收拾局面時自能救你出困”
“你的算計?”葉易安的話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濃濃譏諷,“你確是好算計,只是既有如此好算計,卻為何沒算到我能從赤虹等人手中逃生?沒算到我會正好撞上清德?”
“你……”霎時間,言如意的臉上一片雪白,比她身上籠罩著的清冷的月輝更白。
“快活樓中我能不死實要感謝你算計出錯,罷了,此刻再說這些不過廢話。我只問你,你我既已約定攜手合作,今晚的安排為何不提前說與我知?”
言如意的臉色愈發的蒼冷,“尚藝坊門前我曾有言,‘你若問,我就說’你為什麼不問?為什麼不問?”
聞聽此言,丹力護盾內的葉易安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笑的很冷很冷,“我若問了,你真會說?你真不怕一說之後我不肯為你做餌,入那赤虹等人布好的陷阱?”
這一問實在誅心,亦徹底將言如意此前所有的自我安慰徹底撕碎。
沉默
這次打破沉默的是葉易安,“你可要戰?”
言如意無言
“不戰就走”
言如意依舊無言
回想此前言如意在廣元上觀中足踏大殿時的神采飛揚,再看她此刻夜色中的孤寂落寞,葉易安終究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我無意窺探你的私密,但亦知你所謀者大,欲成大事者心狠手辣也屬正常,既然做了,便無需後悔”
此時此刻,這番話從葉易安口中說出來實在太過於石破天驚,臉色蒼白如雪的言如意愕然抬頭,唇舌喏喏似要說些什麼。
然則不等她開口,葉易安已自續道:“無論你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