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個時辰過後……
依舊悄無聲息。
聽見房中動靜的知意輕輕推開了門,“小姐……做惡夢了……”
步生蓮搖頭。
知意輕柔的將她安置在錦被中,她出奇的柔順,靜靜地盯著知意的一舉一動。
忽然握住知意的手腕,問道:“知意,你可會怨我?”
知意一怔,忽然間明白了她所問何事,釋懷一笑:“小姐說笑了,當日一切都是知書自己造下的惡果。奴婢不敢埋怨。”
步生蓮說:“知意,你放得很開。”
知意不置可否:“奴婢只想平平安安的活著,不想不可及之事,不做黃粱的美夢。”
“不想不可及之事,不做黃粱的美夢……”步生蓮揚起櫻唇,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高興的事,“似乎自識他以來,我都像是莊生曉夢迷蝴蝶一般……”
“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可你等得太久了,不記得我是誰了。”
真是這樣嗎?“那我又是誰?”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你……名喚玉生煙。”
滄海明月高照,鮫人泣淚皆成珠。藍田紅日和暖,可看到良玉生煙。
耳邊情意綿綿是誰曾經海誓三盟的話語。
緣來緣去,緣散緣盡,莫問莫猜。
她靜靜躺在床上,褪去冰冷與絕豔,水眸默默,平添扶柳之姿,“知意,你可曾愛上一個人過?”
“小姐說笑了,奴婢生來微賤,談情說愛過於奢侈。”她向來是懂分寸,規規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之人。
步生蓮靜默良久,正當知意以為她準備安睡的時候,步生蓮幽幽的聲音再次傳來,字字敲擊在她的身上,直到很久以後,她知意依舊清清楚楚的記得這晚,記得那個傾倒了無數英雄才俊的女子,寂寥且悲傷的話語。
<;她說:“我也曾如你般……只是……為何讓我遇見了他……”
知意不知道她口中的他究竟是何許人?
也不知道步生蓮消失的這一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什麼原因讓原本清冷的水眸蒙上了愁思。
但那不是她一個做奴婢的該關心的。
為人婢者,閒事莫理,多做少說。
“小姐,林小侯爺已多次到訪,您……”
林風輕……
他又來了?
只是,此時的她著實沒有心情應付他。
“就說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於是,再次碰壁的林風輕寂寥離去。
他應該知道的,當日那個男子以如此慘烈的身影在清風崖頂與她不離不棄,除非她擁有鐵石心腸,否則如何能忘記他。
南宮傾池,你贏了……
終此一生,哪怕這世間猶有千紅百媚,她也無法將你的印記在心中去除。
————-戀君心之美人如花隔雲端——————
徐徐的風在四季的輪迴中悠然綻放。
“蓮兒……快看母親為你帶來了什麼?”步王妃興致沖沖的帶著身後的婢女走了進來。
婢女低眉順目的遞上手中的畫卷。
步生蓮莫名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似問詢,似不解。
步王妃輕柔的牽起女兒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微嘆一口氣,這孩子忒得令人心疼。什麼事情都不說,只一味的埋在心裡,瞧瞧這日益憔悴的身形,真是讓人看的著急。
再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隨即又面帶笑容神秘道:“蓮兒瞧瞧這幅畫。”
步生蓮雖心有疑惑,但終是無法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說出半個不字,依言開啟畫軸。
只一眼,便震驚了……
只一眼,便笑了……
是的,她笑了……
這是步生蓮迴帶王府後的第一個笑容。步王妃欣慰的點點頭,看來,她此番舉動是做對了。
白淨的畫軸上,日暮遠山中,一紫衣身影臨風而立,雖看不真切,但那人無法比擬的狂傲之氣一覽無餘。
他,還活著吧……
南宮傾池……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嗎?
“母親這畫……”
步王妃一臉諱莫如深,“母親答應了要替他保守秘密的,日後你自然會知曉的。”
步王妃見她終於開顏,頓覺心情舒暢不小,於是提議道:“蓮兒啊……明日城外寒山寺有廟會,你可以去看看哦。”神秘的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