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再次抬手看了下時間。快十一點,最後一班公車早走了。
她慌忙把東西全掃進皮包,衝向電梯,希望能追上俞子惑的腳步,幸好她趕到時電梯還沒上來。
“副總裁,我……”玉竹抬頭望向他,完全提不起勇氣清他送她一程。
俞子惑挑眉回望她。
“我……忘了跟你說再見。”
他那一隻濃眉挑得更高了,但只點了下頭表示聽見。
還是坐計程車好了。玉竹認命地垂下頭,雙手絞著皮包的揹帶。
到了一樓,她有氣無力地向俞子惑這再見,腳步沉重的走出大門。
自從專四時坐計程車遇到變態司機後,她就再也不敢一個人坐計程車。當然她也明白好的計程車司機不在少數,但恐懼感早已深植心中,實在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克服的。
正當她站在路邊猶豫著是要坐計程車,還是乾脆走路回去時,一輛黑色的BMW轎車在她身邊停下。
俞子惑按下電動車窗,“上車。”這話雖是對她說,他的目光卻直視著前方。
“謝謝。”她驚訝地綻開笑靨,連忙坐上車。
俞子惑睨她一眼,沒說什麼就踩下油門上路。
一路上俞子惑沒開口說話,玉竹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家裡的地址,但看他走的路愈來愈陌生,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副總裁,請問您要去哪兒?”
“吃消夜。”
“你和我?”
“有第三個人嗎?”俞子惑反問,依舊目不斜視。
那倒也是。只是玉竹還是不敢相信他們會一起吃消夜。她曾經以為他會錄取她當秘書,多多少少有報復她一家人的打算,但她似乎是多慮了,和他同事將近三個月,他對她的態度就像一般上司對下屬一樣。
是啊,就像一般上司對下屬一樣。玉竹暗自嘆了口氣。她還求什麼呢?什麼特別的待遇嗎?人該有些自知之明,得不到的東西就不該強求。
車子在專賣清粥小萊的小吃店前停下,店裡的客人有不少是附近大學結伴出來吃消夜的情侶,親暱的舉動讓玉竹不敢多看,而她又不敢把目光移向對座的俞子惑,只得低著頭猛吃白粥,忽然一碟小菜“自動”移到她面前,她詫異地抬眼看他。
俞子惑對她驚訝的反應視而不見,依舊自顧自地吃著消夜。
玉竹看著他和那碟小菜,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對他甜甜一笑,道了聲謝。
她的笑讓俞子惑有幾秒的怔忡,但他表面上仍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吃著白粥。
不該是這樣,他讓她靠得太近了!近得讓他彷彿看見心中的鐵幕又裂了一道縫。
該死的裂縫!該死的心緒動搖!該死的她的笑,大什麼那麼美……
“二少爺,您回來啦。”
俞子惑朝大門的守衛微微點了下頭,將車駛入許久不曾踏入的家。
俞家大宅佔地顧廣,除了歐式風格的主屋外,屋前還有一座由法國庭院設計名師設計的花園。這度美的房子平時卻空空洞洞的沒有半點人聲,除了偶爾會傳出悠揚悅耳的琴聲增添一些生命力之外,整聞屋子像極了沒有人氣的樣品屋。
他將車子停在院子前的空地上,舉步走向主屋。
在樹下盪鞦韆的少女遠遠望見他,立刻躍下鞦韆,快步跑向他,揚起笑臉喚道:“二哥!”
俞子惑揚起嘴角,露出近似於笑容的表情,他輕撫妹妹一頭柔軟青絲,“詩奕最近乖不乖?”
俞詩奕用力點點頭,靈秀的臉龐露出稚子般的孩子氣。“我好乖。”“你三哥呢?怎麼沒在外面陪你?”
“三哥和爸在屋子裡。二哥,我跟你說,我們家來了一個好奇怪的陌生人,面板好黑,頭髮有這麼長。”
俞詩奕比了一個到上臂的長度。“三哥和爸都在屋裡跟他說話,我不認識他,就出來外面盪鞦韆。”
“你要跟二哥進去嗎?”俞子惑皺眉,記不起家裡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
“不要,你們說話好無聊。”俞詩奕搖搖頭,又踱回樹下盪鞦韆。
進了屋裡,俞子惑才知道小妹口中的陌生人是誰。
他看著許久不見的兄長,心中感覺五味雜陳。
外人都以為他們兩兄弟有瑜亮情結,俞子城放棄俞氏企業繼承權離家八年全是被他逼走的,但他狂野難馴的兄長几時願意受限於世俗的名利,而他又何德何能有幸擔起“周瑜”的角色。
“子惑,你回來啦。”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