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廣,自然對李全章有所防範,可他料不到李全章的身手會這麼高,想閃已不及,被拍中肩頭。
朱加武彷彿被重錘擊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他顧不上疼痛,一擰身,奪路而逃。
李全章一怔,似乎也不料朱加武一招不應便立即逃竄,展身便追。眨眼間,兩人便無影無蹤。
太陽慢慢爬上高空,慘白的天地有了一些暖氣。
井邊的小雪堆開始冒熱氣,騰騰而上。約有一個時辰,冰雪終於化盡,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如破殼而出的雛兒,全然不顧冷風的侵襲,寂寞地盤坐在那裡。
又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翻了幾下,身子未動,仍坐在那裡。直到太陽西斜,衣服全乾了,他才站起。
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孩子,衣著極是單薄。他握了一下頭臉,跺跺腳,走進茅草屋裡。他沒有叫喊,只是四下瞅瞅,渾黃的眸子裡閃動著驚疑和膽怯,顯然他不知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穿得極薄,褲褂都有些破。
找不到朱加武,他便小心地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似乎在等他歸來。從小孩怯懦的神色看,朱加武平時對他一定很嚴厲。
他等了好久,夕陽殘紅了,仍不見朱加武的影子。他開始發冷,周身不住地抖,牙打顫。他不敢在屋內練功驅寒,只好又回到井邊去。
此時,西北風如刀子一般,在搜尋著窮人的肌膚。他原來坐的地方已被凍成堅鐵一般。他哆哆嗦嗦坐下,強迫自己進入功境。在這種情況下,他是難以達到化陽驅陰的的境界的。不一會兒,身子都快結冰了,但他仍不聲不響地堅持著。這時候,他幼小的心靈裡,忽然有了一個要死的念頭:凍死我吧,死了就不冷了,也許死了後還有好吃的,小鬼是不打窮人的。
邱少清是個孤兒,朱加武收留他,是想找個聽話的僕人。邱少清確實很聽話,膽子也極小,所以朱加武還算不討厭他。不過,朱加武是不許他隨便進茅屋的,只讓他在柴草垛裡住,給他些吃的東西。朱加武因嫌他不聰明,平常對他極為刻薄,動不動就是一頓毒打。
因此,他的人生是極慘淡的,沒有什麼樂趣,死對他幼小的生命來說,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他不需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