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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都是公主,但每一代天子都有那麼多公主,父皇更是十多個女兒。自己和妹妹們總要有同根同胞的兄弟諸侯王在,日子才能真正無憂無慮。

大公主唯恐脾氣火爆的妹子暗裡遷怒弟弟,進一步舉例分析:“王家舅母何等淑德,仍為舅父所休。雖王家日益富貴為主因,但若有兄弟,何止如此?”

南宮也想起那個溫柔嫻靜、賢惠有子的舅媽。這位舅母以前和舅父王信也是很好的,後來小姨封了‘夫人’,母親封了‘美人’,王家一天比一天起來,舅父對舅母就越來越差,最後隨便找個茬就休了。

被休回孃家的女人見不到留在夫家的兒女,可憐的前舅媽不知傷心成什麼樣子——可憐啊,可憐——可憐??

忽然,南宮公主的眼珠開始骨碌碌亂轉,瞪得滾圓。她甩開姐姐蹲在弟弟面前,堆起一臉誠意十足的笑,甜蜜蜜地對小劉彘說:“阿彘,以後娶阿嬌吧!”

大公主有些跟不上妹妹的思路,楞了一下。但陽信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啊”的發出一聲驚呼,長袖遮了櫻口,用讚賞的眼光看向二妹。

南宮很得意很囂張地對姐姐挑挑眉,回過頭抓住小男孩的雙肩,開始抽風似的重複:“阿彘娶阿嬌吧,阿彘娶阿嬌……:阿彘娶阿嬌吧,阿彘娶阿嬌……”

3…03 舅甥

新年正一步步走近,華夏大地開始沸騰!家家戶戶準備年節的吃食和禮物,人們興致盎然,整個漢國沉浸在歡樂中。

在人人快樂的日子裡煩惱是孤獨不幸的,比如館陶大丈夫堂邑侯陳午。

即將過去的一年對堂邑陳氏來說可謂‘諸事不順,多災多難’,發生的很多事讓人不勝唏噓。陳家迄今都沒能走出陰霾:正牌的女主人,館陶長公主已經離家大半年了,而且毫無歸來的跡象。侯府的少主人們,也跟著母親一去不返!

最讓陳家人鬱悶的就是兩位小侯:來接的時候只說把陳須陳碩帶給竇太后看看;人入宮後,‘看看’就變成了‘小住’,可哪有小住大半年的?

本來指望老太后搬進長樂宮去,兩個寶貝孫子就可以回堂邑侯府。但沒想到不但竇太后進新居,館陶長公主拖兒帶女的也搬進長樂宮了——老太后明顯打算攏著女兒一家一起過了。

竇太后盡享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當然愉快舒心;可堂邑侯太夫人就慘了——宮門一入深似海,從此孫子陌路人:…)

繼夫人在家,是天天對兒子哭天抹淚。陳午一介臣子夠不到皇家,只能努力安慰母親。

“親孫……不得見……”堂邑侯太夫人的淚水,撲簌簌落下。

“阿母,”堂邑侯很無奈,不知道還能怎麼勸——每天三四次的,能說的話早已經說盡了。只能寄希望於轉移話題:“有阿信及少兒!”

“不同……”繼夫人不上當。嫡子和庶子是兩回事,雖然都是她的孫子。

“請見……不成”繼夫人繼續嘟嘟噥噥抱怨,很不滿自己受到的冷遇——幾次請見太后都被回絕,人去了卻進不了門——皇家根本就沒把她這個親家母放在眼裡。

陳午感到額頭上青筋開始繃緊。他很瞭解自己的娘:母親大人基本是位很好說話的老太太,除了對‘尊嚴’看得特別重——這個有情可原,是多年壓抑後的副作用。

繼夫人的出身實在乏善可陳,只勉強比庶民高一些。由於這個原因,她和陳門眾多出身顯赫的妯娌內眷總是格格不入,多年來飽受排擠。剛入侯府那段日子,甚至老資格家老都可以當面對這位侯爵夫人挑剔指責。時間長了,再遲鈍的人也在這方面變得特別敏感。

但皇家的事,不是臣子可以隨便評論的。“阿母,”陳午皺皺眉,儘量緩和口氣回答:“太后年邁體弱,確實不便待客。”

看繼夫人又要張嘴;唯恐老母再說出什麼沒輕沒重的話,陳午急忙搶話頭:“娘,即便帝室中人,太后亦常拒見。阿母不聞王美人事乎?當日寒風多時而未見矣。”

繼夫人被兒子一提醒,也想起了這件事。皇城裡這類是非傳得最快,是所有貴戚官宦家最在意的訊息和談資——十皇子劉彘的生母王美人,在長樂宮吹了兩三個時辰的冷風,最終依然沒見到太后。現在,繼夫人覺得好受多了O(∩_∩)O~!

“然長遠如此,終是不妥。”繼夫人依然很憂慮,陳家的兒子總不成老待在劉家吧?

“阿母,或可趁新年遞奏疏入宮?年節須家祭,皇室理應放行……”陳午是在提醒:當年館陶長公主下降陳氏,先帝另加了些命婦的榮銜給繼夫人作為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