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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劉嫖皇姐老懷大慰——她的長子,是有愛心的好兄長!

沉默有一陣的陳二公子,突然沉沉地爆出一句:“吾家危!”

“阿碩?”陳須被弟弟嚇一跳。

梁王主眼睛眨眨,面色一變。

陳碩繃緊麵皮,一字一頓的重複:“吾、家、危!”

“呀!弟君……何來此言?”陳太子大為驚愕。

長公主的次子向兄長搖了搖頭,凝重地說道:“吾家之危,非在‘近慮’,存於‘遠憂’!”

皇姐劉嫖眸中星光一閃,緩緩追問:“阿碩?盡言之……”

“今陛下皇太后建在,故曰‘非近慮’。然……”陳少君碩盯著密室角落的一個蜘蛛網,凝凝地回答:“一日天子山陵崩,新帝即位,慄夫人把持東宮,則……此‘遠憂’也!”

二公子話中間省略了什麼?不需明言,在座的人人心知肚明!

與天子之母不要說‘為敵’了,就是‘不睦’,也是極度危險的。

陳須立刻焦急起來,和弟弟商量:“阿碩,依汝之見,此事……”

“吾兒……”兄弟倆還沒來得及開頭,館陶長公主突然插話了:“阿須,阿碩……嗚……”

兩個陳公子齊齊一愣,困惑地望向母親:“阿母?”

“此……為母之過,為母之過。”大顆大顆的淚珠吧嗒吧嗒落下來,很快沾溼了衣襟,長公主不斷地哀慼自責:“……思慮不周之過也。”

聽到這兒陳太子陳少君連忙起身,一邊一個跪坐在長公主身旁,頻頻安慰母親。“阿母!何至於此?”陳須接過妻子遞來的手絹,細心地為長公主拭去淚水:“阿母何錯之有?”

“大兄之言極是!”陳二公子更是直接了當:“慄姬之言辭如此刻薄,由是可知,其厭憎吾母子之心……久矣!如此,有否‘劉陳聯姻’之議,何異之?”

“皇太子,國本之重。”拉住三個孩子,長公主哀慼更甚,含淚切切叮囑:“太子母其後恃子為帝,貴不可言。唯今之計,切記退避三舍,退避……三舍。慄氏一族,吾兒‘誠’不可與之爭鋒。”

陳須嘴上不好違逆母親,但一想到以後要在慄家人面前夾著尾巴做人,不禁大為惱火。

‘就憑慄家那幫子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也配?!’陳碩聞言挑挑眉,大大的不以為然。二公子記得清清楚楚,皇帝舅舅與他提過:諸王叛亂時,天子曾問慄氏可願帶兵出戰?結果作為皇長子的外戚,男丁眾多的慄氏家族竟連一個敢上戰場的都沒有!

‘不對啊,我家阿母何曾是膽小怕事之人?’陳碩少君腦子飛轉,細細端詳長公主,又不動聲色地瞟新嫂嫂一眼,決定儘快找機會和阿母做一次深談。

談話,在一片壓抑的氣氛之中接近尾聲。

臨出密室前,長公主慈愛萬分地提醒兒媳:“阿姱,莫告之梁宮……以免汝父懸念。”

“阿母,唯唯,唯唯。”劉姱保證得極爽快,別過臉馬上打定主意:‘慄夫人?未來皇帝……站到我家的對立面?這還了得?!危機四伏,危機四伏,一個搞不好就滿門遭殃啊!’

‘懲戒管什麼用?姓慄的再老實,只要她兒子一登基,馬上連本帶利開始清算!到時候……’

‘不行,姑母一個人扛不住,得找外援!今晚上就給父王寫信,明天一大早派人送去睢陽。父王經歷多,一定知道如何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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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室出來,走在通往後花園的長廊中,長公主忽然停了腳步:“阿須,阿碩,樊女命案……今者何如?”

“樊……女……案?”陳太子當初就不怎麼經心,現在乾脆想不起來了。

倒是陳二公子記憶深刻,向母親稟告:“涉案之人周氏子,以‘樊女賤籍’為由,自贖。”

晚半拍才憶起其人其事,陳須瞭然地點頭——平民殺賤民致死,的確不用償命。如果交的錢夠多,連流放等刑罰都可一併免去。

“無恥!”重重跺腳,館陶長公主的胸膛劇烈起伏,甚至於無意間捏疼了兒媳攙自己的手,引起後者一陣低呼。

皇帝姐姐連忙把侄女的手捧掌心給揉揉:“阿姱……”

“阿母,因何發怒?”陳長公子不解母親為何光火。

照顧好媳婦,長公主轉頭面向兩個兒子,怒火洶洶:“周氏子……必死!”

“阿母?”陳太子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