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同時傳信河東,讓楊奉等人封鎖河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拿下董卓。
錯過這個機會,董卓就有很多應對的方法了,比如從關中調兵,冒點風險,調李傕、董越等人入關助戰。
說到底,董卓最怕的,只是自己不依不饒的繼續追著他打罷了。
諸侯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之所以還這麼怕,就是因為自己以往的名聲和事蹟,他們猜不透自己,未知產生恐懼。
沒人想被自己盯上,像對付董卓那樣死纏爛打,這才是自己得以威懾群雄的最大本錢。
“鍾使君,你此番來,可是陛下有旨頒下?”
“陛下確有旨意……”
鍾繇點點頭,面色有些沉重,他帶來的與其說是天子的旨意,還不如說是董卓求和的條件。來之前,天子對他殷殷叮囑,希望他見機行事,將自己營救出去,可是,李儒擺出了玉碎的架勢,他又豈敢冒這個風險?
他長嘆一聲道:“王將軍,諸君,這就設案接旨罷……”
他的語氣中全無喜意。既然對西涼人拿皇帝做人質沒辦法,打了這麼久的仗,將洛陽周邊打得一片狼藉,又是為了什麼呢?讓董卓呆在洛陽,觀其自敗不是更好麼?
董卓仗著西涼軍的兵鋒,能囂張一時,但其在政略上就是個白痴,光憑李儒一個人,又豈有力挽乾坤的能力?
從初平元年的正月到現在,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只是為了成就眼前這個少年之名,然後以高官顯爵彰顯其功……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人誠不我欺啊。
漢朝宣旨的禮儀本就不很繁瑣,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無論是鍾繇還是各路諸侯,都沒什麼心思搞那些繁複的儀式,很快就備下了香案,眾人斂容肅立,聆聽聖旨。
王羽也不意外,動不動就跪,是從偽元之後才開始流行的,漢朝人不講究這個。要表示恭敬,只要鞠躬就可以了,越恭敬,鞠躬的幅度就越大,長揖到地,就是最恭敬的表示。
下跪的,一般都是罪犯。
“初平元年,七月,皇帝制曰一策……”聖旨的格式,和後世最流行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也不一樣,就是很簡單的時間、人物、事件,然後是一段述功的文字,最後就是眾皆關注的封賞了。
“……今有河內太守王匡,忠勤勤勉,勇於任事,遷為泰山郡守!”
“……匡有子羽,忠貞貫日,義勇橫秋,敕封為青州刺史!”
泰山,青州?
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眾人神情各異。
蒯越、閻象、董昭等人都鬆了口氣;楊奉臉上卻滿滿的都是失望之情;而陳宮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荀彧、鮑鴻則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神情最複雜的莫過於程昱和陳珪;表現得最從容的是田豐和沮授;最無動於衷的則是張遼。
其實這個答案在很多人的預料之中,早在王羽轉戰南陽前,就把老爹王匡和蔡邕送回老家了。象王羽這種沒什麼家世的豪強,回有根基的地方發展勢力,也是很正常的策略。
而王羽又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就算回了泰山,他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待著,在穩固了根基後,八成要向外擴張。
泰山郡的所在,正好處於兗、青、徐三州的交界點上,他要擴張,只能在這三個方向中選一個。
其中兗州最強,勢力分佈複雜,是最難攻略的一個;徐州最富,人口稠密,內部也頗為團結,再加上王羽跟陶謙的關係也不錯,攻略徐州的可能性也不高。
而青州本來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但這裡的黃巾之亂規模極大,綿延時間也最長,至今未平,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年初會盟的時候,青州刺史焦和也是響應者之一,而且是很積極的一個,他不顧路途遙遠,帶了一支上萬人的大部隊離開治所臨淄,意欲前往酸棗勤王。
結果,他還沒離開齊國地界,就撞上了黃巾軍,直接被打回去了。成了勤王的諸侯中,最早半途而廢的一個。
從這件事當中,固然可以看出焦和的無能,但同時,也可以看出,青州的形勢到底有多惡劣。蛾賊遍地,連刺史率領的州內主力部隊都敢截殺,足可見這些亂賊有多囂張了。
青州的問題還有很多,眾人無暇一一列舉,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選擇青州同樣有很多好處,但好處再大,也大不過青州的種種弊端,避強趨弱,這是個很正常的選擇,可放在王羽身上,就顯得不太正常了。
離泰山較近的幾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