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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票都是花錢拉來的,對於自己能否爭到族長之位他多少有些自知之明,但叫他不努力一把他怎會甘心,不然錢不是花白了?

此會子見大房嚷起來,他也跟著嚷起來:“我的票數也不比大哥少,大哥能當族長為啥我不能。如果因為丘田是村長,大哥就該坐這族長這個位置。族裡修祠堂,學堂,作坊,還有每年族裡的公費屬我出份子最多,這個咋不算上?”

沈夫子聽完堂哥和弟弟的話氣得鬍子抖動,這族長的位置不單幹繫到他這房或他個人的榮譽,更是關係到整個沈氏家族的興衰存亡,他怎可讓族長之位落入這等無德之輩手中。

一時各個當選人的擁護者也都站起來吵吵嚷嚷,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作為公正人的四房長見沈丘田不說話,便站出來壓場:“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並以手勢示意大家安靜。

眾人爭得耳紅脖子粗卻不得法,這會見公正人出來說話,便都安靜下來,聽聽他怎麼說。

四房長掃視一眼全場,緩聲道:“咱們沈氏族裡競選族長的規矩是什麼?可有誰還記得?”

這時,有十幾人同時站起來,齊聲道:“票數最多的當選。”

四長房點點頭,又道:“那如今數哪位房長的票多呢?”

這會子三分之一的人站了起來,回道:“沈夫子。”

四房長又點點頭,肅起臉道:“既然數沈夫子票數最多,那這族長之位當是沈夫子的,其他人為何有異議?”

這時,支援沈全立或沈全多的人就都噤聲了,可不是這回事麼?他們瞎跟著嚷啥?

大房長本以為四房長會為自個說話,結果竟然當場甩他臉子,他剛歇下去的氣這會子又提了上來,指著沈夫子質問道:“哪個曉得他有沒有弄虛作假?”尖銳老態的聲音刺得人耳朵發痛。

沈全多也大聲附合道:“就是,哪個能保證沒有作假?”他絲毫不為自己花錢僱票而慚愧。

沈夫子冷眼看著大堂哥和自個的親弟弟,還是不言語。

沈丘田這會子也覺得他爹有些不太像話了,僵著臉道:“爹,莫鬧了,這投票都是大家親眼瞧見的,還能有假麼?”

沈全立見自個的兒子也幫著旁人,怒極反笑:“這就是我沈全立的兒子啊,哈哈哈……”他仰頭朝上大笑起來,身體晃了兩晃,當即暈死了過去。

場面頓時又混亂起來。

沈夫子朝四房長使了個眼色,他會意,急忙大聲道:“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見喧譁聲低下去了,轉頭對抱著沈全立的沈丘田道:“你先抱著大哥回去瞧大夫,這邊有我。”

沈丘田巴不得早些離開,這票數都出來了,族長人選已是定數,他爹就有那份心思,怕也是白費力氣了。再爭,也只是丟他自己和他這個村長的臉而已。給他爹這一攪和,族裡人都會以為他有私心,他這個村長的威望怕是大不如前了。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叫上一個漢子一起將沈全立抬回去了。

四長房清了清喉嚨,大聲宣佈道:“我們的族長人選是沈全述沈夫子。”

場下立刻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蓋過了不滿的叫嚷聲。

自沈立暈倒後,沈丘山便一直懸著一顆心,好容易捱到族長上任儀制完後,他急忙趕回家。

他將這事告訴了媳婦,末了擔憂道:“大伯那性子咱是知道的,事後不不知道怎樣鬧哩。”

章氏不以為意的道:“他那個性子村裡誰不曉得?仗著兒子是村長,這些年來叫人戳臉子的事還做得少麼。隨他怎麼個鬧法,反正鬧不到咱家來。要是真鬧到咱家來,咱也不是好惹的。”說完,她將手裡的菜刀一刀剁在砧板上,震得砧板上的菜片兒跳了幾片出去。

沈丘山被媳婦這動作嚇了一跳,難得幽默起來:“小聲點,咱閨女在院子裡坐著,給她聽見了還以為我欺負她娘哩。”

照人正坐在院子裡做針線活,爹孃的話她聽了個遍,卻默不作聲。直至沈丘山出了院子來時也沒多嘴詢問,只是甜笑著喚了聲爹。

“噯,閨女,繡花哪。”沈丘山在旁邊的矮凳子上坐下,愛慈地瞧著閨女溫柔恬靜地模樣,他的女兒長得出挑不說,讀書彈琴針線活也樣樣不落下別的女娃,心底那股滿足感“噔噔噔”地升了起來。

照人抬頭望了她爹一眼又埋首到針線中,笑道:“玉屏姐姐就快要出嫁了,我繡頂帳子和一些墊子給她添箱。”

沈丘山詫異地問道:“咋沒聽她爹孃說起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