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非正常死亡啊?那我們也要去?”跑了半年的命案,已經對非正常死亡事件非常輕視的我問道。
“死亡三人,我們必須到場,不管什麼性質。再說了,你敢保證不是死後焚屍?”師父說,“別廢話了,按時到。”
以前聽見有案件,我會滿心欣喜,可是這次,卻充滿了內疚。
“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家。”鈴鐺姐姐雖然眼眶有些紅,但是畢竟是咱法醫系畢業的,政治素質可是很高的。
二十分鐘後,我和師父乘車趁著夜色趕往200多公里外的清夏縣。
在趕往現場的鄉村小路上,車突然剎車、顛簸了一下,駕駛員阮師傅說了一句:“哎喲,對不起!”我嚇了一跳,看了看黑咕隆咚的窗外,問:“怎麼了?”
“一隻小貓橫穿馬路,來不及剎車,好像壓了。”阮師傅說道。我沉默不語,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喜歡小動物,一條生命的隕滅總是能牽動傷感的神經。
“平安夜不平安啊。”師父說道。一句話說得我們心裡更加忐忑。
晚上十點,我們趕到了已經顯得狼狽不堪的現場。
這是一個獨門的小院,四周幾里都沒有住戶。院內有兩間磚房,都沒了屋頂,其中一間已經坍塌了一大半。院內到處都是積水,看來門外的兩輛消防車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大火撲滅,房子還在騰騰的往上冒著黑煙。
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刑事現場勘察車車頂上的大燈把現場照得雪亮。幾名著便服的刑警正在分頭詢問參與滅火的消防隊員和村民。
“先簡單瞭解一下情況吧。”師父皺著眉頭看了看糟糕的現場,說,“這樣的現場比較難勘查,狼藉的很,消防也破壞了一些痕跡。”
師父簡單的沿警戒線外圍走了一圈,揹著手,一邊蹭掉鞋子上的泥,一邊走到報案人身邊詢問情況。
“我住在離這裡3裡遠的那邊。”報案人很熱心的一邊指著遠處,一邊說,“晚上5點的時候,天開始黑了,我就看到這邊有煙,隨後就看到有火光。開始以為是在燒什麼東西,後來發現不對勁,火很大,就趕緊打了119。打完報警電話我就跑到這邊來,看房子燒著了,我也進不去,就喊老夏、老夏,一點動靜沒有。後來聽消防隊員說老夏被燒死了。”報案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的眼睛紅腫,像是哭了很久。
看來老夏應該是這座小院落的主人,而且報案人顯然和老夏的關係非同一般。
“老夏家幾口人啊?”師父隨口問道。
“老夏的兒子兒媳都出去打工了,老伴去世了,他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孫子,一個6歲,一個4歲,聽說都被燒死了。”
“看來他家條件還不錯吧?”
“一般話吧,但他節儉的很。”
“領導好。”這個時候,當地的刑警大隊長走出了現場,“你們來的好快啊。初步看了,一老兩小,三條命。起火原因消防部門正在看。還不清楚是生前燒死還是死後焚屍。屍體燒的挺厲害。技術人員正在看現場,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誰發現死了人的?”師父和刑警隊長握了手,問道。
“火撲滅了以後,一個消防戰士進來清理現場,發現三個人在各自的床上躺著,都燒的不成樣子了。就聯絡了我們,我們也第一時間上報到省廳。只是沒想到你們到的這麼快,呵呵。”
“在各自的床上躺著?”師父摸了摸下巴,“5點就睡覺?而且睡熟了以至於著火了都不知道?”
“嗯,我們也覺得可疑。但是還是要屍檢了才能明確性質。”
師父沒答話,掀起警戒帶走進了現場。
我跟著師父走進現場,一股濃濃的焦糊味,分辨不清是木頭的焦糊味還是人肉的焦糊味。
“師父小心。”我注意到坍塌的屋子頂上還在往下掉落泥沙,“這屋子可能隨時會倒塌。”
“我們看現場的,各種危險都存在,有毒的、爆炸的,包括這樣可能倒塌的屋子。”師父點點頭說,“你有保護自己的意識非常好。不過不能因為現場有危險就不看現場啊,職責所在,義不容辭。”師父拿過技術員遞過來的安全帽戴上,走進了現場。
走進第一間沒有屋頂但沒有倒塌的房屋,發現這裡是廚房和倉庫。灶臺上放著四個空碗,鍋裡有一鍋麵條,溫度尚存。廚房內被燻得漆黑的牆壁全部溼透了,地面也全是積水。沒有什麼可以勘查,我和師父又走進了坍塌了一半的另一件房屋。
這裡應該是臥室,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