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而這份警惕也將會陪伴餘生;他唯一感到愧疚的是今晚他將原本無辜的向日學長扯進日吉組的腥風血雨。
向日學長在害怕,日吉若知道。
即使向日學長的舉止與神態沒有絲毫異常,可當他們兩人同處這樣的暗夜時,日吉若還是察覺到了來自身側的向日嶽人逐漸紊亂的心跳聲。
從身側輻射而出的屬於向日嶽人的恐慌,稍微敏銳一點的人都能察覺到。
日吉若躺在黑暗中,呼吸平緩綿長,佯裝毫不知情。
向日學長是那麼驕傲的人,想來絕不會樂意將自己的恐懼與旁人分享;況且日吉若本身也擅言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受到極度驚嚇的人。
兩相權衡之後,日吉若只好當自己已經入睡。
時間一點點過去,向日學長的恐懼反而越來越有加重的趨勢。
日吉若緊閉著眼,身體保持著最放鬆的姿勢頭腦卻無比清醒,心緒一直跟著向日學長的輾轉難眠上下起伏。
黑暗中,日吉若很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的向日嶽人悄悄的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隔了一會兒又感到床鋪微微下陷之後伏起,向日嶽人的腳步朝著臥室門的方向走去。
細碎的腳步聲在夜色中蜿蜒而行,幾分鐘之後,室內靜默的空氣微微流動起來,向日嶽人開啟門走了出去。
日吉若隨即睜開眼,目光轉向門的方向。
向日嶽人出去之後只是隨手將門半掩,從縫隙中日吉若清楚的看到原本昏暗的客廳亮起小小的溫暖的光芒。
然後,是聲音。
客廳那裡夜不成寐的兩人小小聲交談著,細細碎碎;日吉若聽不清楚其中的內容,只是隔著那扇半掩的門傳來的是漸漸平靜祥和的氣氛。
日吉若眯了眯眼,轉頭盯著頭頂昏暗的天花板目光慢慢凝滯,總覺得安心的同時眼角有些刺刺的酸澀。
再然後,是櫻井櫻桃微微帶著驚愕的低呼聲,急促而壓抑。
日吉若怔了怔,條件反射的想要從床上跳起來又在剎那間被入骨的疼痛壓制回去。
該死!
顧不得肩膀蔓延開的如同火燒般的感覺,日吉若咬著牙將幾乎衝口而出的低呼吞回去,掙扎著下床,矯健的步伐幾個起縱之後就摸到臥室門後。
無聲的貼在門上,微微探頭將客廳正發生的那一幕看進眼裡,身體瞬間僵硬。
良久,日吉若抿抿嘴角頹然轉身回到原位,無聲地倒回被褥中。
客廳發生的一切還在繼續,從聲音來判斷甚至愈演愈烈,日吉若雙拳無意識緊攥。
不是敵人來襲。
而是…櫻井櫻桃小小的身體被向日嶽人覆在身/下,兩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中糾纏;剛剛的那驚鴻一瞥中,向日嶽人的側臉,神色中滿是求不得的痛與勢在必得的狂熱。
真是的!向日學長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日吉若眯了眯眼,恨恨地扯過被單將自己整個人裹起來;就不能等到單獨相處的時候再親熱嗎?
房間裡面還睡著我這個傷患吶~~~就不怕聲音太激烈把人吵醒圍觀麼?
真是'人不可貌相'!向日學長就算了,沒想到櫻井櫻桃居然也這麼奔放!一個兩個都當我是死人…
日吉若憤然閉眼,開始數綿羊。
…………
把知道的和臨時想出來的入睡方法都用了一遍,日吉若悲哀的發現自己非但無法入睡神智更有愈發清醒的跡象。
捂在頭頂的被單將整個世界分隔開,鼻端呼吸的盡是屬於她的氣息,淡淡的冷冷的香。
日吉若猛地掀開被子,劇烈的喘息。
盛夏已盡的夜晚帶著初秋的微涼空氣使得昏熱的腦海慢慢冷卻,暗金色的眸掠過半開的門,從縫隙中望出去只能看到客廳那張沙發一角。
向日嶽人和櫻井櫻桃兩人之間上演的驚心動魄纏綿近在咫尺,日吉若卻生不出勇氣阻止或一笑置之。
攥著被單一角的十指用力嵌入純棉柔軟的纖維,那些細小的聲音傳到耳中化為驚天動地的巨響;日吉若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帶著前所未有的失控,耳畔轟鳴。
毫無預兆的那些激烈的糾纏聲停下來,短暫的靜寂過後是向日嶽人低沉而急促的聲音。
日吉若在黑暗中靜靜傾聽。
向日嶽人小聲說著似乎在逼迫什麼;櫻井櫻桃的回答微不可聞。
長長長長的沉默過後聽到向日嶽人的嘆息;日吉若滿懷好奇正想故伎重演摸到門邊滿足自己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