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
“陳老爺子的女兒和新姑爺,蝶娘、路琨!”
“陳老爺子臨終時有過交代,不許他們報仇!”辜獨看向固倫,問:“我是不是應該向他們轉告老爺子的遺言?”
固倫反問:“你認為老爺子的遺言對他們還有制約嗎?”
辜獨嘆道:“總不能看著他們送死吧?”
固倫飲下玉碗中的“瓜片”,幽幽的道:“大漠裡每時每刻都在死人,你又能救得了誰?”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個大和尚貓身擠進店門。
店門高八尺,寬六尺,用一個“擠”字形容大和尚卻一點也不為過!
年過四十的大和尚足有八尺多高,身寬過五尺,像一隻深山裡的大黑熊。
店內其他客人看到了大和尚脖子上掛著的佛珠,一個個身貼店牆,輕手輕腳的摸出店門。
憨兒咧著嘴笑了起來,跑去別桌抓食客人遺下的牛肉。
辜獨也看到了大和尚的“佛珠”——那是一個個骷髏頭,由精鋼鑄造,每一顆都有泥碗大小。
但凡認得這些佛珠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江南第一猛”呼延扼豹!
辜獨開始撓頭。
他頭上光光,本沒有東西可撓,可他還是覺得頭皮發癢,禁不住來撓。
大和尚來此自然是尋找釋門中人。
辜獨也是光頭,看起來很像大和尚的同道。
所以大和尚來到辜獨桌前,一屁股坐下,正坐在辜獨的對面。
鐵杵將茶壺嘴兒由口中拔出,問:“要不要來口茶?”拎著泥壺向桌面倒下。
大和尚伸出手,以掌心接下倒出的茶水。
半壺茶水倒得一乾二淨,全部倒在大和尚的手心中,沒有外漏一滴。
大和尚問:“有沒有毒?”
辜獨搖頭。
大和尚將手掌湊在嘴邊,輕輕吸吮,手心中的茶水盡數入嘴,不剩一滴。
“好茶!六安瓜片!”大和尚讚了一聲,道:“大漠的茶就是便宜,質地又純,扼豹幾乎捨不得離開了!”
辜獨原本臉色緊張,聽聞他的話語,臉色略有緩和。
呼延扼豹嘆了口氣,又道:“可有件事情還沒有辦完,就這麼走了著實有些不夠朋友!”
鐵杵臉上掛起冷笑,問:“什麼事?”
呼延扼豹嘴裡蹦豆般蹦出六個字:“壞事!破戒!殺人!”
“先殺老子吧?”鐵杵用手指點著自己的鼻子。
“沒你的事!”呼延扼豹推了鐵杵一巴掌。
鐵杵渾身較勁,卻依然不抵呼延扼豹一推之力,“噔噔噔噔……”退出七八步,撞爛三張桌子,壓碎一條長凳,仰身摔倒在地,滑出三尺,“嘭”的碰在土牆上,這才止身。
“啪!”一根鑲有兩顆綠松石的銅柄馬鞭丟在桌面上。
劉痕笑嘻嘻跑來,對著呼延扼豹搖了搖頭。
呼延扼豹嘆了口氣,“又走不了了!”抓起銅鞭丟回,道:“告訴烏白頭,做事別拖拖拉拉的,老子可不願意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劉痕接去馬鞭,並未回答,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辜獨,掉頭便去。
呼延扼豹拎起茶壺搖了搖,呼喝道:“小二?給貧僧來壺茶!”
“起來……讓讓……”吃完別桌牛肉的憨兒返回,發現一個大和尚佔據了他的長凳。
呼延扼豹歪著頭看著憨兒,憨兒用手背撥了撥他的肩膀,“讓讓……”呼延扼豹身子一歪,眼露驚愕之色,道:“好小子!”起身讓開。
辜獨與固倫眼珠頻轉,看了看憨兒,又看看讓出長凳的呼延扼豹。
呼延扼豹冷笑著道:“還好姓烏的及時要貧僧收手,否則。”他沒有道明否則如何,大步走向店門。
小二已經沏好茶,拎著泥壺跑來,見他離去,急忙詢問:“大師父不要茶了嗎?”
呼延扼豹的大手抓在小二的腦袋上,甩臂丟出,小二慘叫一聲,腦袋撞在店內的土牆上,生生插入,直至脖頸。
鐵杵抬起眼皮,看到小二垂下的雙腳正在自己頭上晃動,一線血汙自土牆上流下。
冷汗,自鐵杵鬢角流淌而下,他隨即達拉下眼皮,靠在牆上裝起死豬來。
“別裝死!”辜獨用腳尖踢了踢鐵杵。
鐵杵微抬眼皮,輕聲問:“走了嗎?”
“走了!”回話的是固倫。
鐵杵扶著土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