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人間難得的至寶。”同理可證,爺兒何嘗不是這般。
“不一樣,我愛蝶兒……”棣樊恍然一悟,“你說爺不是單純喜愛她的天真,而是愛?”
海灝沉重地點點頭,“爺陷下去了,如你、我一般多情。”
“唉!五行一碰到情愛全亂了套,個個卸下尊貴身份向愛屈服。”他的翩翩蝴蝶如今飛到哪座貝勒府棲息?
恪恭郡王府?臨宣王府?還是鋒貝勒府呢?
“棣樊,你悲夠了春秋沒有,爺還躺在床上等著解咒法。”盡說些折損男子氣概的事,他寧可帶兵上陣打戰,也不願苦思無策的空等待。
坐立難安的鋒再一次走向殿外,急躁的心難以平復。
在戰場上,他可以大刀闊斧的砍掉敵人首級而不眨眼,但是對於邪法妖術他是一竅不通,唯有坐困愁城地期待奇蹟出現。
“我們也急呀,但是煒烈還沒傳回好訊息。”棣樊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是嗎?那他還有閒情逸致和女人在花前月下談情說愛?”鋒眼一眯,黑暗中看不清女子面容。
但可肯定不是鄭可男,身形不符。
“你看錯了吧?八成是侍衛和宮女偷情。”海灝站在他身後一觀。
棣樊也在後頭仰首觀望,“就是呀,煒烈那婆娘子可潑辣得很,他哪敢……咦!還真是他耶。”得找地方避難,免得掃到七尺白綾。
才一說完,煒烈懷中橫抱個氣若游絲,臉色白得像鬼的女子走近,二話不說地掠過晾在殿口的三尊木雞,直奔內殿。
沒有溫情,只是一般對待手下的動作,他將人置於接近胤床鋪邊的軟榻上。
“煒烈,你太放肆了,把外邊私養的寵姬帶進宮,端儀郡主知情的話……”
煒烈冷眼一瞟。“看清楚,她曾是皇上賜給你的美人之一,棣樊貝勒。”
“嗄?”他走近一瞧,似有印象,“我不是早把她送給爺了?”
有了蝶希之後,其他的女人他再也瞧不上眼,只得早早打發走,免得引起閨房勃溪——
“她現在是我手底下的女探子。”見一法器插在她腰腹,他猶豫著要不要拔出來。
“女探子?”莫非是……“有訊息了?”
煒烈費力地點住塔拉幾個大穴,不需要高明的醫術,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危在旦夕,拖不了多久。
救她是為及時挽回胤的命運。
“塔拉,你還挺得住嗎?”
勉力的撐開重如千金的眼皮,塔拉虛弱的想起身,“妾身拜見……四位貝勒爺。”
“省去這些繁文縟節,快把你得到的訊息呈報上來。”海灝將她輕壓回榻。
“大阿哥和八阿哥聯手……在仰闕宮……密室設定神壇……”她吃力的取出人偶,“妾身不負……使命地竊出縫有二阿哥生辰……生辰八字的人偶及……頭髮……”
“太好了,爺有救了。”鋒激奮地接過人偶一舒憂色。
“怎麼救?”
海灝一句話澆熄了眾人的喜悅,大夥怔忡的面面相覷,無措地注視神似胤的人偶。
他們以為只要拿回有關的東西就能化解咒術,可是胤仍然不見起色,呼吸弱得微不可聞,臉色照常白如臘。
可笑得很,堂堂京華四貝勒竟救不了自己的主子!他們一個個苦無對策的訕笑。
“可以……讓我見……爺的最……最後一面嗎?”一口濃腥的血由塔拉鼻腔溢位。
眾人相看無語,最後海灝將軟榻挪近,“煒烈,把爺叫醒吧?”
“真要把爺珍貴的半個時辰給她?”為了一個探子?
“你沒看見她用命來換命嗎?人情好還,情債難償。”海灝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一句情債難償,道盡天下痴兒。
“嗯。”
煒烈取出妻子交給他的銀針,依照奇經穴位下針,不一會兒工夫,胤即由昏睡中醒來,雙眼幽幽地一掃在場的眾人。
沒看見他心愛的人兒,他似惆悵似哀傷地勾起唇角苦笑,是他下的令,怎麼奢望有人抗旨?
他太想念他的曉曉了。
才短短數日不見,恍若已隔無盡個秋,儘管清醒的時候不多,那抹天真、無邪的笑臉卻老是佔據他的思維,清脆的笑聲好像近在耳畔。
人在身邊時總是不加珍惜,一旦夕了她才知空虛的可怕。
區區一個皇太子住哪比得上心愛之人相伴左右,他看破了,紅塵俗世的紛擾再也入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