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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在這種現象在現在西方心理學上被稱作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若真是這樣的話,在劫的城府未免太深了。

正想得出神時,守門將領來報,說從金陵有敵軍使者前來,送來一封書信,揚言要遞交給永康公主。

我不由冷冷一笑,在劫真是好快的速度,我才剛來益州沒多久,就連椅凳都尚未做熱,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來逼我前去見他了,看來他真的是太想我了!

展開書信匆匆一閱,眾人都焦急詢問如何,我將信函輕輕一合,笑著對蕭晚風說:“看來我的弟弟不僅是想我了,也想你這個姐夫,邀我們今晚酉時於金陵城外如來寺一敘。”

眾人一怔,我笑問:“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曲慕白道:“此乃引虎出山之計,夫人萬萬不可赴約。”眾人競相符合,紛紛請求對此邀請置之不理,也不怕大雍軍來鬧事。

我又問蕭晚風:“你說呢?”

“既然他如此盛情款款,豈有不去的道理。”

蕭晚風舒開廣袖,也不管眾目睽睽,親暱地牽起我的手,“你啊也就這麼一個同胞弟弟,咱們夫妻倆常年在外,難得與他一見,一些體已話是該好好跟他說說了,此後翻臉也不算無情。”

眾人尷尬輕咳幾聲,紛紛轉移了視線。

我掩嘴取笑道:“有情的話又怎麼會翻臉呢,翻臉就該無情,你何時做事如此不乾脆了?”

蕭晚風恬不知恥道:“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難得一見蕭晚風說起冷笑話,眾人都轟轟笑開了,凝重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也覺得壅帝三十萬鐵騎重重包圍益州並沒有原先想象的那麼可怕了。

我也笑著,只是面上在笑,心裡卻在流血流淚。

敵人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弟弟,真要翻臉無情,哪能說到做到?

只有蕭晚風察覺到我的心事,與我十指相扣的手,慢慢地,慢慢地,用力握緊,握得我心都疼了。

金陵城五里外有一座如來寺。

如實道來,故名如來,意為佛祖所說的為“絕對真理”。

如來寺乃是昔日司空老太君下令修建的,至今已有五十年曆史,就建在清風山的半山腰,寺供奉的是一尊金佛。

這日酉時,陰霾的天際在西邊隱約出一抹赤霞,與烏雲殘卷,紅與黑的交融。

我與蕭晚風攜手赴約,尾隨而來的其餘人都被大雍將士擋在了清風山下,領頭將軍喝道:“閒人等止步於此,吾皇有命,只許永康公主和……”突然頓住了,不知該怎麼稱呼蕭晚風,若稱“駙馬”不免貶低了昔日一代雄主,縱是亡國之君,威名依然震天下;若稱“昭帝陛下”又唯恐得自家聖上,招來殺頭之禍。若什麼都不稱呼,又怕失禮,急得那將軍滿頭大汗。

蕭晚風面色不變,隨意擺手,“天地一閒人,沒那麼多講究。”那大雍將軍竟感動得連連叩謝,折服於蕭晚風那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度。

別了眾人,兩人沿著山道上的通天階梯拾階而上,階梯足足上百階,我一手與蕭晚風相攙,一手拖著後腰,挺著一個大肚子,走得氣喘吁吁。蕭晚風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我呀地驚呼,忙叫他將我放下,說自己如今豐腴了不少,怕壓斷了他的手臂,惹來他一記橫眼,“為夫縱然身體不濟,也還是個男人,徒手抱起自己妻子的力氣還是有的。”

我的臉一紅,舉手環住他的脖子,埋首進他的頸窩,沒敢再說什麼了。

六月的天暗得晚,縱然是酉時三刻了,天還是淡青色的,兩旁卻早早點起了幽黃的燈籠,一盞盞極為整齊地排列在兩側赤色樑柱上,燈光一圈圈照在蕭晚風的臉上,像抹了一層紅暈,少了點平日的病態,五官看上去更加的深刻俊朗,躺在他的懷裡,就這麼仰望著他,不知不覺看得痴了,就連原先因為即將見到在劫而顯得些許惶恐不安的心情,也漸漸不復存在。

階梯快要走到了頭的時候,我收回迷戀的目光,抬眼往上一看。

這一看,本事含羞帶笑的臉色頓時變了。

只見在劫一身錦衣華冠,雙手負背站在階梯盡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似笑而笑,讓人看不出喜怒,那罩在外袍上的紫紗衣吹起了衣襬袖角,臨天而去,有種天外飛仙的錯覺。

我眯了眯眼睛,竟一時分不清他是誰。

不過四月未見,怎與記憶裡的在劫有著一種迥然不同的氣質,那噙在他嘴角模糊不清的笑意,以及那雙洞悉塵世的眼眸,分明是陌生的,卻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