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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過方子,命令下人抓藥,“蕭大人,這病是急不得。下官早就準備晚宴,只想為蕭大人,孫大人等接風。”

蕭布衣猶豫下,貝培卻道:“蕭兄,我死不了,你不用擔心。”

蕭布衣見到她單薄的嘴唇緊抿,表情孤單,心中有了憐惜,“既然如此,還請曹縣令派人照料下貝兄才好。”

“那是自然。”曹縣令見到這位大人沒有架子,心中大生好感。蕭大人到了雍丘,居然被盜匪打劫,雖然說沒有什麼損傷,畢竟他這個縣令也有責任,溜鬚拍馬半晌,也就是為了大人一高興,既往不咎。

蕭布衣雖答應了赴宴,可面對龍肉恐怕也是吃不下的,只是見到曹縣令忙前忙後推脫不得。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只要對方不和他作對,多半也是會給個面子。曹縣令請蕭布衣和孫少方坐了上手貴賓的位置,自己在下手招待,又讓縣丞,功曹,主薄一幫人等作陪,席上還找了樂坊歌伎吹拉彈唱,姿色雖然中等,卻也是有模有樣,很費功夫。

蕭布衣動了幾筷子,就是問道:“曹縣令,不知道這裡的劫匪多是哪裡人士居多?”

曹縣令幾人面面相覷,縣丞姓馬,拱手答道:“回大人,按照孫大人的描述,我們懷疑這很可能是瓦崗的賊匪。”

“又是瓦崗,瓦崗。”孫少方嘆口氣道:“這瓦崗作亂幾年,難道所有的人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嗎?”

孫少方多少有些責備的意思,馬縣丞陪著笑臉道:“孫大人,雍丘雖在要道,卻是個小地方。大人從京都來的,也應該知道這領兵的都是諸郡的刺史太守和都尉,我們不過是芝麻小官,就算想要剿匪也是有心無力。曹大人最多也是把保長、閭正和族正聯合起來抗拒群匪的騷擾,想要剿滅他們,那是勉為其難。當初就算張將軍統領河南道,打的翟讓東躲西藏的容易,但是想要圍殺他們,那還是做不到。張將軍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們當然是難於登天的。”

“瓦崗,瓦崗?”蕭布衣喃喃自語,心想這是自己不走運碰到盜匪的緣故,還是宇文述死老頭買通賊人出手行刺自己,卻又推到瓦崗的身上呢?只是這官不好做,牽連太多,蕭布衣喝了幾口悶酒,惦記著貝培,早早的散席。

曹縣令見到蕭大人也沒有什麼責備的意思,倒是放下了心事。

蕭布衣迴轉貝培休息的地方,先聞到濃濃的藥味,輕輕敲了下房門,不聞有動靜,霍然推開房門衝了進去,發現貝培斜倚在床榻上望著自己。

蕭布衣有些尷尬,“貝兄,抱歉,我進來的有些莽撞。”

貝培搖搖頭,“我知道來看我的只會是你,所以沒有關上房門。我這輩子,沒有被誰如此關心過的。”

蕭布衣聽她口氣有些寂寞,半晌才道:“那些下人呢?”

“出去了。”貝培道:“我讓他們走的,我不習慣他們在我身邊。”

“貝兄喝藥後好了點沒有?”蕭布衣又問。

貝培望了藥碗一眼道:“多謝你為我請了神醫,喝了這藥,我心情好了很多。”

蕭布衣有些哭笑不得,“心情?”

貝培微笑道:“我聽神醫說我只有幾年可活。心情難免鬱悶。要是以往的話,說不定不等他出門,我就想辦法殺了他,誰讓他胡言亂語。”

布衣皺著眉頭,貝培臉色沒有變冷,只是淡淡說,“人,隨心所欲,任性任為,蕭兄難道還不知道?”

蕭布衣半晌才道:“我只知道你對人真誠,為了朋友不惜丟了自己性命。你如此對我,我卻不過是為你找了個醫生而已。”

貝培擁緊了被子,半晌無言,蕭布衣也是默然,房間內只剩紅燭高燃,流淚凝視世間人情冷暖。

“我沒有殺了那個神醫,只是因為那是蕭兄為我找來的。”貝培望著紅燭。輕聲道:“我對蕭兄說過,我是個孤兒。記得我曾經問過蕭兄你快樂嗎?我總羨慕蕭兄的心態,只把應該記得的記在心上,卻把一些事情輕風般的遺忘。你這種人,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我覺得你很快樂,可是我卻做不到你那樣。我活到這麼大,以前一直都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快樂的。”

蕭布衣見到她一口氣說了這些話,有些氣喘,關心道:“貝兄還是多休息的好。”

“你不想聽我說了嗎?”貝培問道。

蕭布衣微笑道:“你若是想說,我就是聽個幾天幾夜都很樂意,可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那就說一會兒好不好?”貝培眼神中露出懇求。

蕭布衣無奈地搖頭,“那就一會兒,你累了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