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普通人一掌拍出,如我這般,多半不如站起來運氣擊出有力,何解?”
蕭布衣對這個再清楚不過,“因為前者不過是手腕臂力綜合,後面的方式卻可結合腰腿甚至全身之力,自然要更強一些。若是內勁高手,內外結合,那力道卻又比外家高手更勝一籌。”
李靖點頭道:“習武如此,用兵亦是如此。三弟,用軍不在於你帶兵多寡,而是在於你能將多少兵將的力量集中發揮出來。就算十萬之軍,不知排程,也是一根筷子般,一折就斷。可你就算只有幾百人,若能結合在一起,也能發揮出驚人的力量。以少勝多因素很多,但各個擊破無疑是精髓所在。五陣圖也好,八卦圖也罷,就算我這六花陣,用意其實就和武功高手凝聚力道並無兩樣,你若是領軍,只要能時刻保持陣法的流暢靈活,迴旋整齊,就和武功高手出招般,招法鮮明,心中有底,制敵有何難事?”
蕭布衣若有所悟,苦苦思索,李靖卻不再說,只讓蕭布衣自己體會。
房門輕響了兩下,李靖沉聲道:“請進。”
袁巧兮滿臉通紅地走進來,“李大哥,蕭大哥,吃飯了,都在等著你們。”
李靖點頭站起,“布衣,吃飯吧。”
蕭布衣現在正在馬邑李靖的家中,自從殺了高君雅,辭別劉弘基後。蕭布衣帶兵直奔馬邑,離過年還有幾天。蕭布衣算計下路程,覺得還可以在馬邑解決件事情。
李靖已是早早的迴轉馬邑,一方面是由於太原城並無大事,另外卻因為要為蕭布衣訓練兵士。李靖帶回馬邑城數百右驍衛府的精兵,經過一段時日的調教,再告訴蕭布衣領軍指揮之法。
二人練兵談論兵法兩不耽誤,蕭布衣幾日來受益匪淺。從最簡單的佇列排程到指揮千軍萬馬,從軍隊的基本常識到古今戰役的講解,蕭布衣這才知道李靖用兵如神實乃厚積薄發所致,李靖看起來或是不聰明,可若是用軍方面,少有不知。
至於虯髯客卻是飄忽不定,自從幫蕭布衣從牢獄中救出綦毋工布後,就是少見人影,二人知道他的性格不羈,雖是關心,卻少詢問。
李家現在倒是熱鬧非常,袁巧兮和裴蓓均在,袁嵐亦是留守,以馬邑為大本營,負責排程山寨的馬匹賣出。袁嵐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販馬一次後,信心大增,暗道雖自詡精明,可蕭布衣販馬的眼光更是獨到。雁門之圍後,馬匹需求大增,可突厥的路子突然截斷,中原馬匹遽然吃緊,如今養馬可算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至於買馬做什麼,誰都心知肚明。
李靖和蕭布衣走出房間,李靖問道:“巧兮,那個李績呢?”
“他還在你的書房看書,叫他吃飯也是不應,說先不吃了。”袁巧兮問道:“我再去叫他?”
李靖搖頭,“送給他一份飯就好,吃不吃隨便他好了。”
袁巧兮點頭,突然掩嘴笑道:“李大哥,他真的是你徒弟?前幾日我問他,李靖李績,可是有親戚關係,他說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是真的嗎?”
李靖臉上有了那麼一刻黯然,喃喃道:“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蕭布衣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巧兮,李績是在開玩笑,他腦筋有點不正常,而且想拜師想瘋了。”
袁巧兮有些擔憂道:“那要為他請個醫生才好。”
蕭布衣想笑,看到李靖有些憂鬱的臉,隨口道:“巧兮,你很好。”
袁巧兮得到蕭布衣的誇獎,一時間神采飛揚,卻沒在留意李靖的黯然神傷。
李績當然就是徐世績,他也一路跟隨到了馬邑,李靖並沒有說收他為徒,他卻對人自稱是李靖的徒弟。因為徐世績這個名頭頗為響亮,他索性蓄了鬍子,又簡單的易容,自稱李績,袁巧兮見到他打扮的和大叔一樣,問他是否和李靖是親戚,他也就隨口說是李靖的弟弟,袁巧兮雖然天真,可多少覺得不對。
幾人到了客廳,發現裴蓓,紅拂女,袁嵐還有孫少方都在等待,蕭布衣有些歉然道:“害你們久等……”
“三弟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紅拂女笑道:“快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我正想去熱熱。”
紅拂女也改變了不少,畢竟認識了蕭布衣袁嵐後,李家的生活多少有些改變,她最少不用整日為柴米算計,心境自然好了很多。一個人若是成天連幾文錢都要考慮,不知道下頓飯哪裡著落,再遠大的志向也會拋在腦後。雖然李靖一直沒有再升官,紅拂女卻是耐心等待,對蕭布衣的態度早就不同往日。
“我們在等你,其實也在等訊息。”袁嵐說的訊息就是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