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為人不錯,雖是將軍,卻頗有豪俠之氣。我在太原城聽說他威名赫赫,草原揚名,京都立功,千里單騎,力抗突厥,哪件事情都讓我極為景仰和敬佩,這才敢冒險找他。他要是和高君雅相若,只怕今日死的就是李大人和我了。”劉弘基沉聲道:“不過我卻多少因為私心欺騙了他,不免有愧。此間事了,我再留此的也無意義,他武功如此高強,我這點功夫他不見得看得上,只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報答他今日的援手。”
李淵沉吟良久才問,“弘基準備去哪裡?”
劉弘基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我素來孑然一身,四海為家。”
“那弘基不如留在太原幫我如何?”李淵試探問道。
劉弘基半晌才道:“在下不喜束縛。”
李淵也不勉強,只說等等,走進臥室,回來的時候拿個托盤,上面滿是金銀。
“弘基救我一命,老夫無以為報,這些權當盤纏好了。”
劉弘基並不拒絕,卻只取了一錠銀,“弘基卻之不恭,李大人,山高水清,後會有期。”
他倒是說走就走,李淵也不強留,只是等到迴轉房間的時候,莫名地嘆息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採玉這丫頭到底在哪裡?蕭布衣人長的不差,又有權力,武功高強,腦袋還活絡,她怎麼就不動心呢?”
劉弘基出了李府,一時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只是走了不遠,霍然轉身,厲聲喝道:“是誰鬼鬼祟祟,出來!”
他手按劍柄,凝神向暗中望去,心中警惕。
黑暗中走出一人,青衣不羈,嘴角帶笑道:“劉弘基,別來無恙。”
劉弘基放下握劍的手,詫異道:“原來是蕭大人。”
“不歡迎?”蕭布衣問道。
劉弘基苦笑道:“看來蕭大人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
“我其實只是好奇,你不惜捨命也要扳倒高君雅,看起來又不像和他有仇。”蕭布衣微笑道:“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和李大人一起,這下水落石出,總算解了我最後一個疑惑。”
劉弘基搖頭,“蕭大人,我並非和李大人一路,對付高君雅,只是我的主意,和李大人無關。我助李大人,只因為世民曾經救我一命。他父親有難,我如何能袖手旁觀。當日對蕭大人所言絕非……”
見到蕭布衣的目光灼灼,劉弘基嘆息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我畢竟還是對蕭大人有所隱瞞,蕭大人要是怪責,我也無話可說。”
蕭布衣笑笑,“我做事問心無愧,從不勉強。你欺瞞與否,不干我行事。再說這次來找你,並非要責怪於你。”
劉弘基鬆了一口氣,“那蕭大人今日來?”
“我來只是因為你要走。”蕭布衣笑道。
劉弘基半晌才道:“蕭大人難道是來送我?”
蕭布衣點頭道:“士為知己者死,劉兄為當年的恩情,不惜性命相報,我也是心下欽佩。這等俠義行徑,我是素來敬佩。知道劉兄要走,只怕從此難再相見,只想過來說一句,後會有期。”
劉弘基長舒一口氣,眼中有了溫暖之意,“得蕭大人稱呼聲劉兄,我真的是誠惶誠恐,多謝蕭大人相送,劉某就此別過。”
他霍然轉身,大踏步離去,只是走了幾步,終於停了下來,扭頭望過去,見到蕭布衣還是站在那裡,微笑相望。
“不知道蕭大人最近會去哪裡?”
“我要回轉東都面聖。”蕭布衣答道。
“哦。”劉弘基點點頭,“蕭大人,我欠你一條命,我不會忘記。”
他說完這句話後,已經沒入黑暗,蕭布衣凝望著他的背影,久久無言。
“三弟,方生於正,圓生於奇。方所以矩其步,圓所以綴其旋……”
“二哥,說簡單些。”
“哦。我的意思是,我創制的六花陣對外六陣是正兵,呈方形,裡面軍陣是奇兵,是為圓形。方用來確定戰場的範圍,圓是用連線各方的機動。”
蕭布衣點點頭,已非當初的懵懂無知,“這麼說用兵之將可以透過方圓來規劃調動攻擊範圍,透過行軍佇列對軍隊收發自如。”
李靖點頭:“三弟你說的一點不錯,雖說有制之軍,無能之將,也不易敗。可若是領軍之將能將方圓熟記在心,步數固定,迴旋整齊,雖是變化,卻不容易混亂。要知道領軍作戰,和你孤身對敵看似不同,卻也有相通之處。”
“二哥此話何解?”蕭布衣饒有興趣。
李靖微笑的一掌拍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