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子見狀,亦是撿了個塊山石坐下來,卻是遠望天邊的浮雲遠山,山風吹來,已有透骨寒意。喃喃道:“多半是要下雪了吧。”
蕭布衣不解其意,更是接不上話茬,可見黑衣女子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倒有點愧然自己的多疑。可他亦是無可奈何,他現在身負重擔,當然要小心從事。若沒有今日地小心,他幾年前說不定已然斃命。
二人坐在山頂靜候,卻一直沒有虯髯客前來,日落西山。蒼穹被暮色籠罩,蕭布衣輕嘆聲,“回去吧。”黑衣女子點頭,默默跟隨,等到了山下,孫少方早早的等候。
原來孫少方得蕭布衣的吩咐,一直是在山的另外一邊,這面打鬥之時,已然趕來,可見到蕭布衣到了山頂。和黑衣女子默坐,只怕不便,又在山下等候。
見蕭布衣前來,孫少方道:“蕭老大……翟讓他們出谷奔瓦崗的方向去了。”
黑衣女子目光滴溜溜的在他臉上轉過,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蕭布衣卻是點頭道:“好,傳令下去,明晨命張鎮周攻洛口、王世充打月城、河內通守孟善誼渡黃河出牛口攻擊滎陽北瓦崗軍,舒展威帶兵攻方山,不得有誤。”
孫少方領令退下。黑衣女子卻道:“你把計劃說給我聽,難道不怕我洩露出去?”
蕭布衣微笑道:“我同時用四路大軍攻打李密,現在誰知道與否,都對我大計無關緊要。”
黑衣女子喃喃道:“如今瓦崗勢力已被你控制,洛口已算瓦崗最西所在,月城近洛口倉。這兩地若被攻克的話。洛口倉只憑臨時建壘防禦,就算有大軍駐紮,想必也是人心惶惶,敗亡不久了。”
蕭布衣笑笑,“你說的絲毫不錯,李密善用謀略,卻是以機心控制手下,雖是興盛極快。可只怕衰敗也快。他好用奇兵。伏擊張須陀、取金堤關、攻洛口倉都是如此。可他兵士少逢硬仗,若論執行能力。還是不及隋軍。可他現在勢力還是龐大,我等若是急攻,只怕損失慘重,但今日打他一個地方,明日攻他另外的土地,瓦崗軍又逢寨主離去,李密殺戮瓦崗舊部,或許不用我來攻打,他們不攻自破。”
“不過牛口在東北,方山在南方,你四路大軍卻非甕中捉鱉之勢。”黑衣女子皺眉道:“東南有極大地缺口,只怕瓦崗軍會從那個方向敗逃。”
蕭布衣眼中閃過狡黠的笑,“他們逃了更好,我現在只擔心他們不逃。如今瓦崗眾之所以還能為亂,一在李密,一在洛口倉。他們若失洛口倉,憑李密通天之能,也再不能興風作浪!瓦崗盜匪雖不是朝臣說的什麼飢賊盜米之徒,可畢竟以糧食為根基,沒有洛口倉,他們怎麼活得下去?”
黑衣女子輕嘆聲,“雖然我很多事情並不瞭然,但看來李密不免還是要敗在你的手下。”
蕭布衣心中微動,“這件事情,不知道天書可有記載。”
黑衣女子凝望蕭布衣良久,搖頭道:“我不知道。”
二人又是默然,蕭布衣卻是呼哨一聲,月光如飛從遠處跑來,身邊跟著黑衣女子的坐騎,二人翻身上馬,徑直向東行去。
“回東都嗎?”黑衣女子問道。
蕭布衣點頭,又是搖頭,“回東都之前,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黑衣女子點頭,也不詢問,突然道:“蕭布衣,你既然有虯髯客相助,我暫且可以放心。他若迴轉後,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做一件事情。”
蕭布衣詫異,“你要去就去,我當不會阻攔,可你要去哪裡,是否需要幫手?”
黑衣女子輕嘆道:“蕭布衣,你到底是個什麼樣人?”
蕭布衣愕然,“你此語何意?”
黑衣女子半晌才道:“其實我對你本來很是惱怒,殺符平居的機會不多,卻被你輕易錯過,究其根本卻是你起了疑心,這很讓我失望。可聽你解釋後,我又覺得可以接受,畢竟你和我不同,你現在遠比我負擔要重,想的要多。我親眼見你一步步的把李密逼到了絕境,手段無不用極,可你對朋友都是不差,我想……就算有些用意的見到你,只怕也會改變初衷。”
蕭布衣不肯錯過黑衣女子所說的每句話。半晌才道:“謝謝。可你想必還是生氣了,不然為何要離開?”
黑衣女子反問道:“我可問過你天機地秘密?”
“沒有。”蕭布衣搖頭。
“我可問過你如何對付李密?”
“也沒有。”蕭布衣苦笑。
“那我好像也從來沒有問過你,虯髯客為何會認識符平居?”
蕭布衣只能道:“我也不知道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