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已經害得合族的老小被屠害,若是再因為我連累顧南風,那麼我的罪孽就更加重了一筆。
果然,就在我們混跡在人群之中焦急等待的時候,聽得後方傳來鼓點般密集的馬蹄聲,回頭望去,卻見得一大隊全副武裝穿著錚亮鎧甲的龍武軍官兵正衝著城門疾馳而來,為首的就是身著素色戰袍,臉色鐵青的展若寒!
但是吸引了我眸光卻是與他縱馬並行的一位全身縞素的男子,白衣白馬,衣袂飄飛,幾丈開外似乎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凜然的氣息,那挺拔如劍鋒的身影,縱馬馳騁的勃勃英姿,竟是那般的熟悉……
☆、第21章 又見西域戰神
我的頭轟地一聲,兩側太陽穴劇痛,一身縞素的白衣男子,儘管還沒有看清他的面龐,僅憑那豁然的殺意和冬夜般凌厲的氣息我就已經認出了他。
在流沙坳一箭飛來就洞穿了我肩胛的安西軍中郎將,憑藉一把圓月彎刀和一柄千斤強弓名震西疆的西域戰神,秦默!
他穿著雪白的孝服和展若寒一同出現,果然如我所猜測的,他就是展若寒的兄弟,雲麾將軍府的五爺,幼年過繼給秦翰林的展若言。
他沒有穿戰甲,顯然是在殯葬之後聽得展府生變,陪同展若寒一起來到西市的開遠城門,遙遙看著他的身影,我的手狠狠攥在一起,那夜是他領軍突襲流沙坳,是他率領的中朝官兵屠殺了我的族人,是他一箭幾乎廢掉了我百步穿楊的右手。
秦默,我冷冷咬著牙,手指緩緩撫上了腰間的三柄飛刀……
自從見到了顧南風留下的訊息,我就計劃著今天的行動,昨日在西市珠寶店典押了懷化大將軍祝旺獎賞的那枚價值不菲的暹羅東珠,換回了數目可觀的銀票,並在胡商經營的刀器鋪子中偷偷買下了這幾柄來自波斯工匠精心打造的柳葉飛刀。
得知玉蔻死訊出離憤怒的展若寒,馳名西域的中郎將秦默,大隊虎視眈眈的中朝龍武軍,我看了身邊的顧南風一眼,今天也許所有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頭微微用了力氣一握,側目望去,那張臉上竟是痞氣十足的笑意,清冽的黑眸一絲幽邃的神色,“赫連雲笙,看來你真的把你的夫君惹怒了,你究竟殺了誰?讓他調動了起碼兩個校尉營的兵力來捉拿他的逃妾!”
我的目光轉向那個曾經清雅如天山雪蓮的男子,此刻卻渾身散發著彷彿來自地獄的冷魅殺氣,“有朝一日,我也許會發現帶你回將軍府是我犯下的最大錯誤,但是若是這個錯誤傷害了我最在乎的人,那麼無論是誰,我都會把她碾成齏粉!”
強佔我的那夜他曾經如是對我說,他或許沒想到那夜他竟一語成讖,他最在乎的女子雖不是我親手所殺,終究是因我而死,註定這一世我們之間的情緣乖違相悖,終成孽債。
“顧南風,聽我說,”我盯著展若寒和秦默越來越近的身影低聲說道,“展若寒的目標是我,稍後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你和兄弟們混跡在胡商人群中不要聲張偷偷溜出城去,再也不要回到長安來了,這一世是赫連雲笙欠了你的情,如果有來生,只要你不娶三妻四妾,我也許會考慮做你的女人。”
我輕輕勾勾唇角,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他收斂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幽若深潭的黝黑眸子中倒映著我清淺的笑容,如碎星迸射的璀璨眸華在那一刻焰火般的明亮。
“來世太遙遠,如果我們能活著逃出去,赫連雲笙,今生我就要定了你!”他雙眉一展,挺起了肩背,忽然間變得器宇軒昂,豪情沖天。
“我們的馬匹都是我從迷月渡帶來的戰馬,全部都是來自天山的汗血寶馬,腳程快過尋常馬匹幾倍,稍後動靜響起後你騎馬徑直衝出那道小門,一路西行,他們多半追不上你,馬兒往來長安多次識得歸途,會直接帶你回迷月渡。”
他忽然摟住我的脖頸,用力擁抱了我一下,滿臉的絡腮鬍子扎得我的臉頰生疼,“赫連雲笙,我們分頭突圍,最後在迷月渡匯合,你到了迷月渡自有人在那裡等你,那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說著,他扭過頭在我的面頰上狠狠一吻,充滿眷戀的眼神滑過我的面龐飄向已經近在十幾米開外的龍武軍時,已經變得決絕狠戾,他放開了我驀然一聲呼哨,幾個隨行的手下心意相通,已經閃電般地發起了行動!
伴著尖利的閃光雷的巨響,幾處電光閃動,開遠城門口忽然煙霧瀰漫,怪異辛辣的味道刺鼻,嗆得人雙目流淚,原本擁擠在城門口等候檢查的商人們亂作一團,駝馬牲畜縱聲嘶鳴,掙脫了管束橫衝直撞,濃重煙霧中成百上千的人群和牲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