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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居住地政治、經濟、文化等諸因素影響,庫爾德人各部落各分支的經濟、文化也呈現了不平衡發展的態勢,謀生手段也發生了顯著的變化。山區居民一般定點放牧或繼續遊牧,平原居民則從事農業,而居住在伊拉克基爾庫克油田地區的庫爾德人則多為石油工人。

目前,全世界約有2500萬庫爾德人,他們的大體分佈是:土耳其約1200萬,伊朗約550萬,伊拉克約500萬,敘利亞約50萬,其餘的則分佈在蘇聯、黎巴嫩、約旦、阿富汗等國。庫爾德人居住的國家在不同程度上都存在著主體民族與庫爾德人之間的矛盾,因此說這是個地區性問題。而歷史上殖民主義統治遺留的種種因素,使這種矛盾在伊拉克表現得最為強烈。

伊拉克的庫爾德人大部分居住在北部的蘇萊曼尼亞和埃爾比勒省。其餘的則居住在基爾庫克、摩蘇爾和迪亞拉三省。第一、二次大戰期間,排外情緒極強的庫爾德人都與英國佔領軍發生過武裝衝突,規模不等的多次反英起義雖屢被鎮壓,但產生了庫爾德人的民族英雄巴爾扎尼。二次大戰後,從五十年代後期到七十年代中期,巴爾扎尼率領其追隨者屢屢向伊拉克政府提出民族區域自治的請求,遭拒絕後又幾次揭竿而起,幾次簽訂停火和平協議。兩伊戰爭中,各派庫爾德反政府勢力再次發起獨立運動,薩達姆不顧戰況吃緊,冒險從前線抽調重兵對庫爾德人進行大規模驅趕,從83年到88年,約有25個庫爾德鎮及4000個村寨被毀,50萬庫爾德人被驅逐境外,150萬人過著流浪生活,面對庫爾德人的反抗,伊政府軍甚至不惜動用化學武器。海灣戰爭使薩達姆的戰爭潛力和軍事鎮壓機器遭到嚴重削弱,趁共和國衛隊和伊軍主力東調之機,北部蘇萊曼尼亞、基爾庫克和埃爾比勒三省的庫爾德人再次舉行武裝起義,攻克了蘇萊曼尼亞和埃爾比勒省省會並對基爾庫克省會形成了包圍,伊政府被迫緊急呼叫精銳部隊平息暴亂。

在記者叢中一位身背三臺尼康F4,一臺萊卡M6的老外特引人注目,他前胸上繡著“AFP”,我倆對視了一下對方身上的招牌,伸出了右手:“你好新華”,“你好法新”。

80萬人口的埃爾比勒幾乎已成一座空城。士兵攔住逃難的車輛檢查,竟從一輛豐田的行李箱中搜出八個孩子。人們似匆匆過客,面無表情。四處全是持槍計程車兵,把守路口的傘兵戴著巨大的白框架風鏡,身後軍車上的識別符號用黃泥塗抹蓋住。市內主要路口均有平置的雙聯37毫米高炮,當作戰防武器使用,遍地是彈頭彈卡,全無立足之地。

沒有任何商店營業,幾位政府軍士兵在櫥窗前張貼薩達姆畫像。民房則門窗緊閉,毫無生息。埃爾比勒購物中心(Erbil Shopping Centre )門前的巨幅薩達姆像被挖去雙眼,商店被搶劫後付之一炬。“全陪”禁止我們拍攝被破壞的薩達姆像。

當地警察局長穆罕默德·諾瑞Mohamad Nonri向我們控訴暴徒的罪行:“3月11日,暴徒佔領了警察局,燒燬了我的檔案。”薩拉丁大學管理系主任阿戴爾稱:“埃爾比勒已回到政府手中,戰鬥即將停止,一切都將結束。”他說至少有十萬伊朗歹徒越過邊界到伊拉克來為非作歹。

站在警察局門口放眼望去,炸彈炸起的黃塵平地而起,炮聲隆隆。用肉眼也能看清郊外的坦克和加農炮陣地。坦克拖著沖天的黃色煙塵衝向敵陣。

市政府左手的十字街頭,五位著黑衣的庫爾德人匍匐在地,背上的彈孔還在冒血。各國記者蜂擁而上,立即被新聞官員制止。帶隊的伊政府新聞部官員薩東先生大喊,當他數到“五”時,所有記者必須回到車上去,言罷開始數數。各國記者聽到“三”,就紛紛跑回車上。我因動作稍慢,又遭警告:“新華!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四月五日,我們迎著灰霧中冉冉升起的太陽向伊拉克東北部的蘇萊曼尼亞賓士。基爾庫克的藍天、綠草、小河在我們身旁掠過。石油工人居住的點點英國式小屋,獨門獨戶,內帶花園,溫暖恬靜。豐富的石油資源、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兩條大河橫穿大沙漠中的這片沃土,孕育了悠久的巴比倫文明。

隨車隊入山,這裡的景色頗似耶路撒冷。路旁班用帳篷連綿不斷,與公路平行的高壓電線全被炸燬。公路上全是軍車、行人全是軍人。一個至少由五十輛軍車組成的車隊,正在路旁休息。車門上的軍徽被黃泥塗抹遮蓋住,偶有剝落,則露出紅三角上的黃色降落傘標誌,這支戴紅色貝蕾帽的部隊,顯然是共和國衛隊的一個傘兵師。

沿途計程車兵正搭乘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