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藥童。
楚夫人與楚蒼睿連忙迎了上去。
“袁大夫,阿越他如何了?”楚夫人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暈厥過去一般。
“這一次算是熬過去了。”袁大夫摸著鬍鬚,面帶微笑,頓時給了楚夫人無窮的信心,何況他還在後面加了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楚夫人渾身一振,驟然來了精神,步履輕快地走了進去。
楚蒼睿留在了外面,他看到袁大夫摸著鬍鬚的手放了下來,微笑表情也沒有了,心裡便驟然一沉。
“多謝袁大夫沒有將此事告知家母。”楚蒼睿仍然表現得很沉靜,波瀾不驚。
袁大夫嘆了口氣:“夫人身體不好,若知真相,定然大受打擊,恐會病倒啊!無奈啊無奈,老夫也就只能與夫人撒撒謊了。”
楚蒼睿道:“那……阿越的情況很不好?”
袁大夫嘆道:“豈止是不好,簡直是糟透了。”
“找到雪見草也不行?”楚蒼睿懷抱一絲希望問道。
袁大夫捻著鬍鬚:“這倒是可以,但能夠耽擱的時日已經不多了,若是再次發病的時候,還得不到雪見草,那二公子便是藥石無醫,神仙難救啊!”
楚蒼睿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死死咬著牙,似乎胸口憋著一口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也怪我,去了西關城呆了好幾個月,連雪見草也沒有尋到。”
袁大夫道:“那雪見草乃是靈藥聖物,若無機緣,又怎麼能夠輕易被得到?”
楚蒼睿當然不甘心:“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袁大夫想了想:“素有天下第一神醫之稱天山老人或許知道別的辦法,但之前聽聞天山老人已經仙逝,而他唯一的徒弟小醫仙現在下落不明,若你尋到小醫仙,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楚蒼睿眼睛一亮,只要還有其他的辦法就好!
在拿了袁大夫開的方子之後,楚蒼睿親自將袁大夫送到府門外,卻剛好遇見從外面回來的父親。
楚父乃蒼梧楚家家主,一身肅穆,不怒自威,面容端正,雙目如炬。
楚父從馬車上下來便看到大兒子與袁大夫,面色稍稍柔和了些許:“袁大夫,犬子的病,每次都勞煩您來府上,也是麻煩您了。”
袁大夫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無妨,只是老夫無能,治不了二公子的寒毒,真是羞愧啊!”
“哪裡哪裡,在下豈能不知袁大夫已經盡力,若是犬子被治好,自是他的福分,治不好,那也是命。”
袁大夫被楚父的一句話憋得沉默了一會兒,半天擠出一句:“楚大人倒是豁達!”
楚父呵呵一笑,沒有說什麼。
袁大夫離開之後,楚父抬腳往府中走去,也去了一趟楚蒼越的院子,但只是到了門外,卻沒有進去的打算,他站在外面聽到夫人的哭泣聲,便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瞬間止住了腳步。
楚蒼睿忍不住道:“父親不進去看看?”
“算了,不去了。”他轉身便準備離開。
“父親!”楚蒼睿的聲音微微拔高,尾音點點顫抖,吐露出了他並不平靜的心情,“袁大夫說,阿越的身體不容樂觀,我……”
“蒼睿。”楚父轉過身來,鄭重其事地看著楚蒼睿,一雙眼睛如同不怒自威的老虎,散發著濃濃的威儀,看得楚蒼睿頭皮發麻。
楚蒼睿只得低頭,聆聽父親教誨。
楚父嚴厲道:“你應該知道,為父對你的期望很高,我希望你能夠擔起我蒼梧楚家的責任,如今陛下對楚家多有猜疑,還讓我們不得不從蒼梧搬到了燕京,以示忠心。但帝王多疑,就算放心也只是暫時,總有一天他會想起我們楚家,到時候,我們楚家便大難臨頭。千年豪族,呵,說得好聽,陛下若是想要揮動屠刀,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你是我楚家未來的家主,你必須看清楚自己的使命,和應該承擔的東西!”
楚蒼睿明白父親的意思,心裡卻微微發冷。
楚父並不知道低著頭的楚蒼睿的心情,繼續道:“一個合格的家主,你的目光不應該侷限在這些地方,你要明白什麼東西是有用,什麼東西是沒用的,必要的時候,要學會捨棄,懂得放棄,你知道嗎?”
楚蒼睿的心裡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平靜,他很想高聲問父親,阿越不是可以捨棄的棋子,他是您的兒子,我的弟弟,難道您就不能有絲毫慈悲之心嗎?
但最後,他還是問不出口,父親是自打他出生開始便尊敬的父親,也是對他多番照拂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