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公路的愜意,掩飾不住迫切需要房子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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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芳和玉龍留在了都市,玉龍的運氣真不錯,竟然在政府機關競爭到一個不錯的崗位,於是,要求丁春芳也留在都市,這個訊息是返回都市分別的時候,丁春芳神秘習習地告訴劉春怡和丁春林的。劉春怡好不是滋味,原以為丁春芳百分之百是要回百葉開發區的,她是百葉開發區保送代培生,如此一來,玉龍也會跟著一起來百葉工作的,可是隨著玉龍哥哥的好運都變了,玉龍哥哥不會來百葉了,天天見面的奢望越來越遙不可及,那顆心漸漸地向下沉去。
租來的房子冷冷清清,丁媽媽不在家,田媽媽也不在家。
丁春林一回到家裡就迫不及待地還車子去了,那朋友的電話來了好多次,急著用車子,那語氣,差點就要叫板了。房子已經開工了,這幾天也不知是啥樣子了,也要去看個仔細,自己的房子只有自己來操心。
劉春怡獨自在房子裡戲弄月兒,突然覺得靜的可怕,於是拉了毛毯遮在自己身上,眼前是媽媽送別的情景。早晨,告別小山村的時候,劉家玉家簇擁著送出村口,過往的鄰居也來湊熱鬧,親親熱熱相送,爸爸一個勁囑咐,常回來,你媽媽想你,媽媽抱著月兒,不忍放開,兩眼笑出了眼淚卻不知說什麼好,就這樣又一次離開了親愛的爸爸媽媽,告別了可愛的夢中縈繞的小山村。
離別的那一幕,在思緒中,讓寂靜中翻閱記憶倉庫的劉春怡溢位了淚水,也無心擦拭,任憑眼淚模糊了世界,讓世界在模糊中演繹錯誤。
“春怡,回來了,讓奶奶看看月兒。”奶奶還沒有進了門,聲音就來了,後邊緊跟著爺爺,劉春怡驚奇地發現,爺爺奶奶就沒有分開的時候,像一對鴛鴦,還像什麼來著,模模糊糊卻記不起來。
“爺爺奶奶過來了。”劉春怡爬起來,問候了爺爺奶奶。
“哎喲,這個小精靈,又白多了,臉蛋圓多了,看白白胖胖圓圓的,好可愛,給奶奶笑一個。”奶奶戲弄月兒總喜歡說圓圓的,也許劉春怡圓圓的臉蛋讓奶奶喜歡,總是讚歎如同仙女下凡,就像畫上的美人轉世。
“奶奶,媽媽去哪了。”劉春怡見丁媽媽不在家,忍不住相問。
奶奶只顧戲弄重孫女兒,不去和劉春怡說話,顯然不是沒有聽見,是無心說起來,劉春怡忍不住又問了。
奶奶停止了戲弄月兒,望著劉春怡,嘆息一聲說道:“唉,你公公和你婆婆鬧反了,昨天鬧的不可開交,是你田媽媽叫了你爺爺才平息了,我也想和你們幾個說道說道,你們去勸說勸說,或許還起作用。”
“是怎麼一回事呢,參加芳芳婚禮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一家人和和睦睦,其樂融融。”劉春怡著急了,連其樂融融也用上了。
“說來話長,隔閡已經有些年頭了,單說那天吧,芳芳和玉龍先走了,隨後你們也走了,我和你爺爺上了你公公的車,也要回去了,你婆婆說什麼也不肯上車,無可奈何,春雨和淑美送你婆婆去長途車站坐了公共客車,你公公氣呼呼地開著車回來了,我們上了年歲,多次勸說也無濟於事,也沒有精力來參合他們的糾葛,他們也不是不懂事的三歲小孩子。”
“後來呢?”劉春怡意識到還有更大的矛盾,單就這事不至於爺爺奶奶如此傷心嘆息,張著一雙大眼睛怔怔地望著奶奶追問。
“你公公回來後打理生意去了,你婆婆一個人回來睡悶覺,第二天一早就出去了,中午和你公公一起回來,關上門就吵,越吵越兇,只吵得你田媽媽心驚肉跳,風風火火跑來告訴我們,說了大概經過,我和你爺爺一起過去了,好容易敲開了門,你婆婆鐵青著臉,你公公怒氣忡忡,還對我們發了火,你爺爺說話了,他們也不吵了,你公公徹底攤牌了,提出來要離婚,你婆婆氣不打一處,守著活寡,倒不如離婚乾淨,同意離婚,被你爺爺一頓訓斥,倆人才不提離婚的事,你公公氣呼呼地走了。”奶奶語調好傷心,歲數大了,顯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如果真得離婚了,那是禍起蕭牆,好端端一個丁家就四分五裂了,還有什麼和諧和睦幸福可言?
“不可能吧,他們快五十歲的人了,兒孫滿堂,怎麼有這種想法呢?”劉春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公公和婆婆像一對冤家,磕磕碰碰過日子,雖然公公在外面經營加油站風流豔事也有耳聞,姑且當男人的一種缺點,影響到丁家的聲譽,出來進去遭人議論,可是真正發展到離婚家庭破裂還從來沒有想過,聽奶奶如此一說,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如同九一一事件薩達姆倒臺一般震撼心靈。